他举目能看到,只有不远处仍然泛着莹莹幽光濯银之枪。
仿佛在无声地召唤着他。
“来吧……提起枪,用它成为天下人英雄。”
但是银止川不为所动,他只沉默寂然地看着那缕微弱淡极白光,好像即便盛泱在他眼前灭亡,他也不会走过去分毫。
“咳……”
这样幅从头到尾都写满“顽劣”模样,任谁看,都无法将其当做托付家国安危最佳人选。
可是为什……偏偏是这样玩心甚重,身反骨小儿子,成濯银之枪千百年来最终选中人?……
镇国公长久地沉默,许久后,他像是也不知道该怎样解决自己这“逆子”问题,只得长叹出口气。
“不许出去玩闹。”
镇国公喝令道:“在冥游室中好生静修!等何时枪法能在这里走过百招,再出去胡混!”
即便是银止川,也不敢在父亲面前太过犯浑嚣张。
“呃……还没有。”
银止川声若蚊蝇。
他知道父亲说是什事——那是关于他不小心打开沉重木匣。
木匣中放着杆濯银重枪,于黑暗中也泛出淡淡荧光,吓得银止川下子丢在地上。
争分夺秒地想什理由好蒙混过关。
年迈镇国公叹口气,同他说道:
“你跟进来罢。”
而后变转过身,回到黝黑、地板颜色也深沉祠堂内。
银止川垂头丧气,看上去就像个犯错,认命等待着即将到来惩罚小孩。
寂静夜里,烛光“噼啪”极轻地闪。
银止川皱紧眉头,低低咳嗽,从梦中清醒过来。
与梦里日光和煦晌午不同,此时盛泱已经是隆冬。夜里干燥而极冷,房间
“……是。”
银止川拉长声音,满心满意不乐意,但是也无法逃脱。
他看着父亲离开身影,又开始盘算着自己会儿个人在这无趣地方玩什好。
但是随着镇国公逐渐模糊身影,点点合上门,他突然发现只有自己被留在这黑暗中。
梦像突然衔接上结局,切光影和喧闹都忽然远去:银止川独自站在黑暗中,个是他孩童时自己;个是他而今身形已然挺拔自己,他们并肩站立着,所有人都离他们远去周遭虚无,没有物。
但是打开这个匣子本身究竟意味着什,银止川还并不清楚。
“这是你宿命。”
镇国公凝视着儿子,那目光中压迫力让银止川低着头,根本不敢与之对视。良久他听父亲道:“你是被天下之兵选中人……那,你就必须担当起这份责任。”
——当件事只有你能做到时候,就成使命。
但是银止川却梗着脖子,衣角还沾着几根刚才他爬树摘果子蹭到枯枝草叶,看他模样也八成是心里还在想着待会儿要去哪里打弹弓。
他张盼又不敢太放肆地跟在父亲身后,眼瞧着自己靴子尖儿。
“你想得怎样。”
关上祠堂大门,正午白晃晃阳光下就被隔绝在外面。
祠堂里很沉静,有种说不出叫人感受到压抑地氛围。银止川看着围在自己四周、恍若无声凝视着他先祖灵位,有些些喘不过气。
父亲总是很严厉,他眉宇间有条极深“川”字纹,令他不笑时总给人极大威视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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