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昆说道:“堤坝事,再刻不容缓。不知道老师对此,可有什看法。”
“这蛇鼠窝之人,总是结党行事。”
老御史说道:“秦语卿并不要紧,此事症结,在于礼部尚书和王爷残党。”
“——在礼部,姓赵周遭虎狼环伺,等着取而代之不知道有多少……他通常不敢擅自行事。可此人却是个墙头草,会儿抱着这尊大佛,会儿傍上那个罗汉。在堤坝中揩油水,恐怕也是跟着几位王爷起干,才给他壮胆。”
“可是,仅是这几位王爷,就已经十分棘手。”
仅有区区十人是无依无靠,自己聘上。
且还不论这十人有无品行败坏,亦存私心者。
这堤坝,真是能修好才怪。
“天降灾异,民不聊生,回回朝廷拨钱,却偏偏富这些蠹虫腰包!”
老御史看得直叹气,愤怒之色溢于言表:“好啊……真是好啊!这些人是很久没等到这样容易捞油水机会罢?恐怕,他们每年烧香拜佛之时,都是能多出些洪荒旱情!”
看见林昆手上抱着案卷,老御史长吸口气,重新收拾好心情,说道:“算,不说这些。来,你今天找,是所为何事?”
“是因神女河上游修堤坝事。”
林昆答。
盛泱常闹水患,尤其是因为星野之都西侧地势较低,每到夏季,常常涨潮。
郊外神女河两岸居民,几乎是求佛拜神地请求当年不要闹洪灾才好。
礼:
“老师。”
“家门不幸。”
老御史苦笑:“让你笑话。”
林昆抿着唇,微微摇头:
林昆缓缓说:“陛下很宠爱几位嫔妃,多是他们所赠。连当今圣上枕侧贵妃,都是安王爷亲生女儿。”
“……”
老御史沉默,似是想很多个念头,但又终究觉得不可行。口几番微启,又再次合上。
许久过后,千
“……”
老御史将桌案拍得震震作响,又因气血陡起,头晕得直撑着椅背喘息。
林昆默然看着这些案卷——早在呈送上来之前,他就已经看过。
当时有多不可置信难以接受,现在也逐渐变得风轻云淡。
“今年汛期将至,星野之都外其余多地已经发生涝灾。”
经反复争取,朝廷终于答应在神女河上游建下个堤坝。
可是不知何缘故,已经三年过去,堤坝建毫无进展不说,银子还似水样往外花。眼看朝廷拨下来款项,很快就要用得见底儿。
“负责堤坝修建督员中,有十三人是赵尚书宗亲,七人是秦大人外戚,二十九人是三位王爷党羽,而他们合作商贾……是晋商朱世丰。”
林昆在老御史观阅案卷时候,简扼地将案卷内容复述遍。
但是直到亲口说出来,才觉察出有多荒谬——拢共六十名修坝督员中,竟就有四十九人来自各个朝廷*员势力……!
“没有。”
“哎,老夫磊落生,没想到生出这个东西。”
老御史失落喟叹道:“君子之泽,五世而斩。虽从未想过要个如何荣耀门楣争气儿子,却也不想为盛泱弄出这个有害无益杂碎。愧对列祖列宗啊。”
林昆对师长家事从不置喙,而今也只是默然听着,不插嘴句。
“早知是这样个孽子……不生也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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