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昆听着那隔着薄薄衣衫,有力下下心跳,方才喝酒都忘不忧虑,好像慢慢都变淡、变散。
他伏在李斯年背上,不知不觉,就睡着过去。
李斯年则踩着月光,绕过长干和弄巷,慢慢地背着林昆走回家。
那时候,他还不是羽林军御殿大都统,林昆也不是御史台清廉御史。
他们只是青梅竹马,他背着他喜欢人,看着月亮,觉得满心珍重与安宁。
夜寒受风。李斯年拉着林昆手,想将他背到背上:“这本也是与你无关事情……今夜你去军营里宿吧。别叫林伯父又发现你饮酒……”
然而林昆软绵绵,直到李斯年将他拉下酒榻时候,险些摔个踉跄,才听身上人倏然笑声。
“是不是变重。”
总看起来冷郁不可靠近少年人,声音里带着罕见笑意,问道:“你要背不动。”
“背得动。”
每步都走既小心、又快乐。
后来,过很久很久,久到盛泱不再,林昆也离去很久时候。
李斯年自己守着这场余生,时常还会想到那些个晚上。
好像他仍然把林昆背在背上,不怎沉,但是他小心翼翼地走着,害怕会颠簸到林昆。
他总是想,要是那条夜路,走不到头就好。
李斯年同样是带着笑意:“等你到八十岁也背得动。”
他很宠溺地抱着林昆下榻,然后又让他站好,伏到自己身上:
“抓好,别掉下去。”
林昆模模糊糊地“嗯”声,然后便将脸颊贴在李斯年背上。
李斯年背很热,伏上去宽阔可靠,有种令人心安魔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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