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石磊几乎将口银牙咬碎,若不是有命令在前,他恨不能当场将人碎尸万段:“那你等在这儿,难道还抱着点希望,能苟延残喘下去吗?”
“想活着。”曲沉舟仍然简单地回答,并不在意这话会不会激怒眼前人。
他目光环视面前衣甲上满是血污人们——每个人都应该是如此吧,在这世上,如果有可能,谁不想活下去呢?
没有人再问他什。
曲沉舟闭闭眼,将杯中酒饮而尽,那酒如烈火般,路灼烧着流入腹中。
他举起酒杯,看到倒影里潮红眼睛:“好。”
这多年,还是这样没出息,被重明凶上句,就会忍不住红眼睛。
见他要饮下,景臣忽然问道:“据说曲司天身为言灵者,不能说谎,能不能先回答句话?”
曲沉舟目光没有离开杯中荡漾水色:“请讲。”
“曲司天知不知道,你每句话,都会关乎很多人生死。”
酒杯端在景臣手中被递过来。
“曲司天口舌如刀,这些年因为你话而家破人亡人有多少,你应该最是心里有数。元帅只是想先封你这张嘴,如何处置,稍后再说。”
曲沉舟在心中轻叹口气,很想自嘲地笑下,却发现已经习惯这平静。
该来总是会来,重明甚至连他句辩解也不想听。
不过……他双手沾满鲜血,又有什好辩解呢?
更胜当年,无怪乎天下人都传,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”
“过誉。”曲沉舟点点头,就此无话。
景臣抬抬手,有人端来杯酒。
“曲司天还有什心愿未吗?”
曲沉舟平静无波目光落在酒杯上,又抬起。
丝血痕不受控制地从嘴边流下,他用手背擦去,努力稳住双手颤
“知道。”
“那你为什要说那些话!在你眼里,别人命就那轻贱?!”连始终都冷静景臣声音中都带着丝愤怒。
曲沉舟看着酒杯中映出自己,言不发,面色沉静。
景臣咬着牙:“难怪所有人都说曲司天如谪仙下世,无喜无悲,卦无不灵,言无不中。世人在你眼中就如刍狗般?”
“难道不是?”曲沉舟抬眼看他,反问道。
半晌,他才慢慢地接过酒,看着杯中倒影,轻声问:“能不能见见他?”
白石磊在后面冷笑着:“曲沉舟,你有什脸去见他?”
曲沉舟抿抿嘴,没有因为他嘲讽有丝毫不快:“那他……有没有话带给?”
“有啊,”这次很快有回答,白石磊嘴角带着嘲讽笑:“二哥说,别弄死就行。”
胸口像被人重击拳,曲沉舟时喘不上气。
他在宫中习惯寡言少语,临到最后时候,更有些不知该怎说起。
“有,”他思酌片刻,答道:“曲沉舟死不足惜,还请元帅留皇上命。”
“呸!”白石磊狠狠啐口:“真是条忠心不二好狗,你有什资格给别人求情?往日情谊吗?你知不知道二哥这些年都是怎过来?”
“是对不住他,”曲沉舟垂目沉默片刻,轻轻抿下薄唇,坚持道:“愿死,换皇上命。”
“曲司天以为这是毒酒吗?”景臣冷静中也带着嘲讽:“曲司天如果想这快就去死,也未免太天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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