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样推来推去中,能入人眼便剩下这个,连他和白石岩都这样看,其他人又有多少例外?
可曲沉舟句话却如醍醐灌顶。
——怀王若真无欲无求,就该自请去封地。又不是圣人,站在那个位置上,个不小心就可能掉脑袋,怎可能连句告饶都没有?
不知道是不是被曲沉舟影响,他觉得这话很有道理,切发生得顺理成章,他居然没考虑过,为什会那样发生。
蒙冤而死人不知几几,哪有那多天理昭昭。
曲沉舟微微蜷缩着身体,就贴在他腿边上睡,靠得很紧,若是再有条毛茸茸大尾巴,大概就真是只家养狐狸。
他忍不住去捻那粉白耳朵尖,薄薄,柔软,耳垂更是软得像棉花。
手指控制不住地直滑到蝴蝶骨上时,才猛然惊醒,没有再向下,只把人往跟前贴贴。
他几次要回内间,回头看看,又怕床上人睡糊涂滚下来,只能回转身,把人抱起来往里放放,自己也躺在纱笼里,长长舒口气。
今天这场酒宴不光是为曲沉舟,他自己也重新审视番自认为很熟悉怀王。
就是这样,误会能怎样?”
“……”白石岩时语塞,呆滞半晌:“不行,得去跟秦大夫解释解释。”
柳重明想告诉他,以自己经验来看,这事越抹越黑,解释根本屁用没有,可白石岩转眼没身影。
房门关上,屋里安静下来。
知道曲沉舟只是太过劳累,柳重明心落地,可现在细想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想得出神,被身边动动人打断思路,本以为自己占太大地方,正想往外挪挪,却见曲沉舟闭着眼睛,昏沉沉地翻个身,将手臂搭在他腰上,抱住他。
柔软脸颊在他身上蹭蹭,小狐狸轻轻对他吐出个字。
“娘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柳世子:……
父亲对朝中站队不热衷,也着意提醒他,来往之中注意分寸——他虽不是柳家当家,但举动也关乎柳家,难道是父亲看出他属意怀王想法吗?
今天再看再细想,他又有些不知道该怎来描述怀王。
在之前与曲沉舟交谈中,齐王和宁王都能被勾勒清楚,何种性格何样心思。
而对于怀王,他印象中始终是和善不争,在齐王宁王争来斗去波澜里被推着飘来荡去。
也时常被波及到,皇上罚他,他便毫无怨言地闭门在家,皇上还他清白,他便叩谢圣恩,当什也没发生样。
他总是以为自己已经尽全力,又有石岩在旁鞭策,可当真见到比他更拼命人,竟时不知道该奋力追赶上去,还是轻轻拉住对方,说——别慌。
而且曲沉舟这情况总像是哪里不太对,不知道该说太刚硬,还是太脆,他总有种感觉,这看似钢筋铁骨人,下刻就会散落成尘土。
药瓶在桌子上,他拿不到,便又试次把人轻轻放在床上,这次曲沉舟没有再不安地瑟缩。
可他起身时,却见几根纤细手指攥着他衣衫,人还没有清醒。
他看半晌,到底还是没忍心把那几根手指扯开,重新坐回床上盯着纱笼床柱出神半天,忽然意识到,他好像从没对谁这耐心过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