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夜自然无法睡得踏实,炽热身体紧贴着,他总是梦见从前那些片段,零乱杂散,美梦噩梦此起彼伏,身上始终是汗津津。
鸡鸣二遍时,他被古怪感觉弄醒。
他们身体相贴,只隔着层布料,起初尚不察觉什,不知什时候开始跳跳地,磨在腿上,搞得人心烦意乱。
曲沉舟陡然彻底清醒,明白过来是什。
动动时,才发现半边身子被压得发麻,他只能深吸口气,闭上眼,努力地蜷起右腿,想用膝盖将人顶下去。
“沉舟儿……”
轰响如雷鸣。
他呆滞良久,听着耳边均匀香甜呼吸声,又翕动嘴唇,呢喃唤声:“柳清渊。”
太久没有说出这三个字。
这是柳重明从前名字,重明该是“清”字辈,柳家儿女视同仁,连柳贵妃也列在“清”字辈中。
“乖,下次事下次再说,这次得让你长个记性。”
柳重明笑笑,两指搔搔他下巴,俯身贴下,细尝着他微张唇,只手已轻车熟路地向腰带轻轻挑。
曲沉舟全身已开始难以克制地微微抽搐,想要蜷缩起来,又被压着展开,无法动弹。
那灵巧指尖在皮肤上带起串战栗,如条游走蛇。
那蛇仿佛下刻就要将他吞吃入肚。
入宫时,在千秋殿后将人拦住。
可那里毕竟不是该偷情地方,他只红着脸跟人挨挨蹭蹭地温存片刻,便害羞跑走,也没顾得上考虑重明被撩拨到情动样子,该怎才能消火面圣。
之后,柳重明奉旨到观星阁寻他卜卦,着实把他教训顿。
那是第次,他见到重明就慌忙逃窜,可观星阁总共就那大,他跑没几步,就被人凶神恶煞地抓回来按在花架上。
也是重明第次这样捆着惩罚他。
可柳重明趴
只是自从重明儿时重病次后,南路禅院住持说“清渊”名不宜,因重明生日为九月初九,故而更名为柳重明。
自他们耳鬓厮磨时起,重明就将这个名字说给他听,说想与他放肆厮混胡闹,想折磨他欺负他,又怕没个轻重节制。
若是什时候他当真不情愿,就唤起这个名字,无论怎样箭在弦上,都会停下。
柳重明居然会知道!居然会记得!
曲沉舟仰面看着头顶帷幔,眼中又酸又涩,直到月色渐沉,黎明前至暗,才迷迷糊糊睡去。
他努力压抑着扭动冲动,仰颈向上,哑声吐出三个字。
“柳、清、渊。”
柳重明动作戛然而止,在昏昏沉沉中恍惚考虑着,轻轻咬咬他舌尖,缩回手,又为他理理鬓边被汗濡湿碎发,眼中迷惘片刻,伏在他颈窝里,闭上眼睛。
“这次就放过你。”
曲沉舟听到声喃喃低语。
观星阁外都是金吾卫,他不敢出声,也怕拽动束缚在起花架晃动,只能软在重明双臂间,被揉磨成汪水。
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会在此时从柳重明口中听到“千秋殿”。
白石岩曾经问过那个恐怖问题又次在脑中隆隆作响。
那不是重明突发奇想,必然是有哪里出纰漏,重明必然是知道什!
“重明……”他之前腔柔情被惊吓得荡然无存,按捺着心头狂跳,看着柳重明半睁半阖眼眸,轻声说:“下次……不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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