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,知道刚刚在想什吗?”
又是这样勾得他不上不下,可与将手抽离冷淡,柳重明觉得这逗弄也不是那可恶,反倒见曲沉舟脸上膏药贴得紧,说话又不清楚,仍强撑着跟他说话,刚刚积郁反倒没那浓。
这人不像刚来时那样沉默,是不是……也算是因为他而改变?
究竟是为什,这患得患失。
他在心里说服着自己,勉强有些兴致:“在想什?”
他衣衫都被冷汗湿透。
府医细想片刻,说:“别碰到脸上,也无妨。瓶里药每日都记着吃。”
他絮絮叨叨地嘱咐,林管事便在旁边帮忙应着,面看着这边默不作声柳重明,忙暗中推曲沉舟,小声提醒。
“沉舟,快去跟世子谢恩。”
柳重明摆摆手,止住林管事动作:“你们都下去,沉舟留下。”
“好,结束,结束。”他摸摸曲沉舟额头,发现自己手中也都是汗:“别怕。”
最后刀提起,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地松口气。
疼痛未过,又紧张太久,曲沉舟在椅子上僵片刻,却在柳重明想要去抱他起来时,伸手推把,自己缓过口气。
方才还被拢着手抽离出去。
柳重明怔怔地看着空空手心,鼻尖忽然有些酸酸,不怎自在。
舟,抓紧手。”
曲沉舟咬着汗巾,含糊地嗯声。
这是柳重明第二次见到府医在这张脸上动刀,有些想不起来第次时候,自己是怎才能从容地看下去。
他脸色并不比曲沉舟好看到哪儿去。
药水浸过刀在火上烤出刺啦声响,刀刃落在疤痕上瞬间,他手陡然被人攥紧。
“在想,方才世子模样,不像是在看治伤,倒像……”
“像什
曲沉舟原已经被推得站起来,听他这样说,又闭眼坐下去。这次刀刃入得深,比上次还要疼,他实在有些不想动。
门响声,屋里光线变暗,安静下来。
“疼得厉害吗?”
柳重明尽量放缓语气,心中有些烦躁,本以为之前安抚过曲沉舟,他们曾那亲密地贴在起,关系已经比从前亲密,却又次被人躲开。
曲沉舟每个动作都明明白白地提醒他——不过是剃头挑子,头热。
——其实没错,这人真实身份也许与他不相上下,或者更甚于他,如今委身在贱籍之躯内,求助于他不过是权宜之计。
他为什会忍不住次次地自作多情,徒增烦恼。
府医热好膏药,面条条地敷在曲沉舟脸上,面嘱咐:“世子爷开恩,下次就给你在膏药里掺上玉麟膏,每隔五天,来给你换次药。”
“脸就别每天都洗,尽量不要沾水,也千万别受风,以前那覆面还是戴上吧。左右你这脸膏药,走到哪里都怪吓人。”
曲沉舟开口说话不方便,含糊地问:“想洗个澡,可以吗?”
“很快就好,别怕。”他也用力回握,目不转睛地盯着。
“马上到头,好,出来。”
“呼吸口,还有三道,都不长。”
“吸气忍忍,要落刀。”
他不知道自己什时候变得这碎嘴,可这样念出来,曲沉舟也肯乖乖地配合他呼吸放松,接下来几刀,硬是坚持着动没动,气呵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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