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慕景昭又要给他斟酒,忙拦着:“王爷饶吧,晚上赶家宴,被爹看着醉醺醺,还不得动上家法?”
宁王笑得合不拢嘴:“重明,你也有怕人啊。”
他顺手捞身旁少年过来坐在膝头,将那杯酒灌在那人口中,酒未来得及被全部吞下,从唇边溢出到脖颈,他用手指沾下,伸在少年衣襟里,
曾经只盼着这孩子能安稳活下去。
可现在他盼着,那样个罪孽孩子,再不要被无辜地生下来。
柳重明进门时,厢房里笑着起哄阵,带头是宁王。
也只有宁王这样百无禁忌,才会在他生辰时跟着混在起,怀王和齐王都知道自恃身份,只差人将贺礼送到侯府去。
“看说什来着,重明就没有几次不迟到,”慕景昭高喊声:“要不是他酒量不好,都怀疑他是打算骗酒喝。”
“趁府医来之前,去洗洗,都要臭。今天会回来很晚,你自己先睡,不用等。”
“是。”曲沉舟握住他手,被顺势拉起来。
他们起身时,耳中听到熟悉声响,叮声,曲沉舟目光微斜,立即落在柳重明腰上。
平时他们不同入同出,他很少见柳重明外出赴宴这个装扮,更没想到会冷不丁地与旧物重逢。
车帘放下,隔开他目光,只能见到离去车轮。
柳重明目光凝:“什卦?”
“狭路相逢。”曲沉舟盯着他说话时滑动喉骨,有些困惑地吐出后半句卦言:“逢赌必赢。”
柳重明嗤地笑出声:“借你吉言,廖广明倒确喜欢激将人打赌。”
曲沉舟也无奈跟着笑。
“廖广明这个人……明着防地方还好,留心暗处。当年察院名补阙上书,说锦绣营该并入南衙中,而后那人家死于返乡途中……”
“劳诸位久等,”柳重明向众人拱拱手以示歉意,才在慕景昭旁边席位坐下,笑道:“王爷既知道酒量不好,这罚酒就免吧。”
慕景昭故意向众人问:“能不能免?”
都是平日玩在起,怎可能轻易放过,片都是“不能”、“多罚几杯”笑叫声。
“重明,今儿咱这不叫罚酒,”慕景昭从随侍手中接酒壶过去,亲自倒三杯:“这叫平步青云酒,祝你往后平步青云,路高升!”
不管这酒叫什名堂,柳重明也只能无奈接,痛快饮下,喉中烧得火辣辣,忙找茶水压下去。
曲沉舟抬头看看高远天空,知道今天柳重明为什会晚归——今天是九月初九,重明生辰。
又是年生辰,是他们两人,重明十九岁,他也……十六。
他轻轻摸下前襟,空空如也。
这衣襟下原本压着便是那枚小小玉佩,是重明在禅院中为他求来,说是能护他世平安护身符。
只是在那夜里,被他忍痛扯下来,塞在婴孩襁褓之中。
柳重明然:“你放心,们柳家也不是软柿子,他敢动手,就敢应着。而且还有白家和……”
话头停下,曲沉舟补充下去:“世子,攘外必先安内。”
柳重明看他眼,知道他们想是同个人——方无恙。
“再说,先去让人查查。”
马车渐渐停下,门外就是别院,柳重明撑着地站起来,又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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