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重明已经习惯他这自然地叫他们几个,随口应道:“他说不喜欢热闹,回去看书,年年都是这样。”
其实今年清池脸色更差,想来白石磊说书功不可没。
像是漫不经心,曲沉舟又靠回榻上,闭眼道:“清池年纪虽小,也与世子同心,对令兄事分外上心,只是恨于自己有心无力,也恨世子心只赚钱,不知世子真正苦心,故而疏离。”
“清池好读书,将来去翰林院也当有所作为。俗话说打虎亲兄弟,上阵父子兵,为将来,世子也该解清池这心结。”
“有些事还该摊开来讲才好。”
他心意动,这才想起来,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曲沉舟真正模样。
没眉心那点煞风景膏药,只这半张脸,连几乎日日相见他都禁不住心跳加快起来。
点期冀浮起,他觉得自己猜测有些近乎妄想,可越瞧那灯下侧影,越是止不住奢念,终于涩声开口问:“沉舟,你……”
“嗯?”曲沉舟在沉思中被惊醒,只当他等得急,忙道:“世子勿怪,只是刚刚那个人……并不认识,卦言含糊,若是可以话,希望世子五天后能再让见他次。”
柳重明惭愧地收起旖旎念头,问道:“还记得有什明显模样吗?与什相关卦?”
距离灯市有段路,曲沉舟自然跟着上柳重明马车。
走动起来后,柳重明先问声:“吃过饭没有?”
“吃过才来。”
虽然是靠天吃饭,面对这多人,卜卦也是个耗体力活,曲沉舟没多回答,闭目靠在软塌上,努力回忆刚刚走马灯般卦言。
柳重明没再去打扰,只吩咐马车走慢些,看这样子,该是多多少少有值得探究地方。
“清池他……”柳重明犹豫下:“他年纪还小,不想让他牵扯到这些事里。”
“世子此言差矣。”曲沉舟道:“你们不过是没有坦诚而已,在清池那里还有回圜余地,若是以后世子进官场,清池不理解便更多。”
“柳家是世子根基,不止是清池,还有侯爷,都是世子要首先拉拢在身边。”
“恕说句不吉利,世子心里记挂逝去之人,若是有日清池也不在,世子
“这边耳根向下,在脖子上有颗很小痣,”曲沉舟比划着,又解释:“是石磊把他从人群外拉进来。时间太短,只隐约见与锦绣营有关,如果有机会话,可以打探下潘赫那边消息。”
柳重明心中大概有数。
谁家都有几门穷亲戚,安定侯府也样,既然是在人群外,应该是并不起眼,也亏得白石磊热情周到,没有怠慢任何人。
“好,既然是关于锦绣营,会让人悄悄找他。”
曲沉舟微微点头,沉默片刻,想起什来:“怎不见清池?”
车里点着烛火,随着马车轻微摇晃,来回摆动着飘忽影子。
他眨不眨地盯着曲沉舟看片刻,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与从前不同。
即使戴着覆面,也有道很深疤从曲沉舟眉心处延伸出来,在若星双眸之间,起初格外显眼。
后来几个月里,他渐渐习惯那脸形同鬼怪膏药,便麻木得视若无睹。
可是在这烛火映照下,光洁皮肤从额头延伸到覆面里,细腻得令人心猿意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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