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刚刚问话时,没听到里面点动静,居然是睡着。
他盯着这团被子看会儿,赏心悦目东西,就算隔着被子也看不够,尤其想到宁王副要死要活模样,总是难免得意得很。
这人是他。
有时他也会笑话自己没定力,瞧瞧曲沉舟自己,不论是从那脸疤痕恢复如初,还是意外获得这朗然照人容貌,曲沉舟始终都平静得很,甚至没有在第时间惊喜若狂地跟他分享。
相较而言,他们这些人反倒像没见过什世面似。
“他说,下牢里逼供,最毒就是药刑,那名儿叫碧红子,比见血还教人求死不能。”
“老关说他只跟过几次,那小瓶灌下去,足能把个大汉疼得死去活来。据说还没人能熬得过三瓶,不过三瓶下去,话是问出来,人能不能活下去就难说。”
“可人药得恍惚糊涂,能问有限,点头摇头好问,藏着掖着两句话也保准能逼出来,但让人清清楚楚地讲件事,却是不能。”
这东西也许是锦绣营专用,柳重明从前没留神这个,也没有听说过,若不是曲沉舟让他叫徐子文去查,他还不知道中间有这个关节。
不知为什,他听曲沉舟提起时,忍不住问明白,曲沉舟是怎知道碧红子。
柳重明目光又让他很快聚拢起精神。
“那位潘公公,确是还活着呢,关在下牢里间。”
“时还下不去那深地方,跟老人们聊起来,说潘赫刚进来时候,廖统领还提得频繁点,年根上时已经不怎搭理。”
“倒是宫里来过人,听他们说是……于公公。”
柳重明不动声色,潘赫活着固然重要,于公公却是更重要线索,这说明他们想没有错,并蒂莲与潘赫果然是牵扯在起。
“宫中美人很多。”曲沉舟这样给他说过。
平心而论,他是不太认同这个解释,看看宁王反应就知道。
他极轻地坐在床边,怕里面人就这被闷死,刚把被子掀开个角,曲沉舟就皱着眉头转过脸来,用手背挡着眼睛,含含糊糊问:“要
好在曲沉舟回答得很快——“廖广明死后,抄查出来不少,用它拷问过不少人”,让他狂跳心又安定下去,暗自嘲笑自己在怕什。
如今看来,若是没有动用碧红子,那廖广明恐怕也只知道知半解,至今也没能找到诀窍,撬开潘赫嘴。
到他们这边,该是要指望着曲沉舟那双眼睛,可在那之前,要紧是如何从廖广明手中得到潘赫。
柳重明听着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门外,估摸着人已经下后楼梯,才起身绕过屏风,不由失笑。
屏风后面攒边插屏罗汉床上,背对他躺着个人,大红绣被直盖到头,被面起伏均匀,下面人睡得正香甜。
“见于公公,潘赫有没有什话说?”
“这个……”徐子文答不上来,立刻应道:“世子放心,再跟他们套套近乎,总有什风吹草动。”
“不急,只当顺便就好,”屋里静片刻,柳重明坐在这里,能同时听到两个人呼吸声:“还有?对潘赫,廖统领有没有动药刑?”
“没有!”徐子文笃定回答。
下面老狱卒是个鳏夫,常年没人陪着聊聊,他切几斤肉,提着烧酒,就能听到许多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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