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看清食盒中东西时,碗里装东西普普通通,柳重明却只觉仿若见到毒蛇般。
甜雪面。
他不会忘记曲沉舟之前卦言,忙问:“石岩说什?”
白石磊见他神色凝重,脸纳闷:“哥说,他今天见娘在吃这个,说是舅母来看她时候带来,硬是没让娘继续吃,让给你送来。”
股凉意从脊背爬上来,他想过无数次,这卦言会在哪里应验,却万没料到会应验在姑姑那里。
可他刚如释重负地松口气,便听到里面有人陡然高声哭叫起来。
“不要打,求你,不要打……”
白石磊摸把额头汗,忍不住喃喃自语:“二哥怎变成这样……”
不知等多久,房门终于敞开,他忙迎上去,见柳重明神色自若,怀里横抱着个人,被大氅从头裹到脚,只能看出里面人仍在止不住地哆嗦。
“二哥。”他眼睛直往大氅上瞟,有心多说几句,又不敢在二哥面前造次,只能三心二意地招呼:“忙……忙完?”
白石磊是别院常客,在门外通报之后,便有下人将他引到书房门外等着。
以前来时还没怎注意过,可自从二哥身上总是带着股梧桐花味,怪好闻,他等得无聊,也忍不住绕着树根转两圈。
树枝上都是抽出新芽,春意催得紧,距离梧桐花开也不会太久。
他正驻足看得出神,耳中传来声响,声音虽轻,在安静内院里却格外清晰。
“二哥……”
柳重明低头看看怀里,最能商议人现在算是废,在清算甜雪面之前,要把这人搞定才是要紧。
“石磊,你把食盒放去花厅,稍后去处理,”他吩咐道:“告诉石岩,就说知道,会给他个答复,让他这几天好好照看姑姑。不光是甜雪面,所有姑姑吃用,都要仔细!”
“啊?哦哦!”白石磊不明所以,见他说得严肃,只知道连连点头,下台阶,转头见柳重明抱着人就要去卧房方向,忙又追上去:“二哥。”
“还有事?”
他看出柳重明烦躁,硬着头皮举出挡箭牌:“……娘说,过几天还
说完他就想抽自己嘴巴。
柳重明斜瞥眼,身上疼得厉害,平时轻松就能抱起人,如今抱着也有些吃力。
他不想多耗力气,径直沿着向月洞门走去:“你来干什?让姑姑别下厨,眼看着月份也大,照顾好自己,沉舟不差这两口吃。”
“不不,”白石磊跟着他走:“不是娘要送,是哥。他说要亲手送到你跟前,你看眼就知道怎回事。”
柳重明停下脚,向身侧看去,白石磊忙将食盒盖掀开。
被带进来时候,下人就说过,世子和小曲哥都已经回来,往后面去,只是不知道去做什。
他自然知道这内院布设格局,连地下也样知道,却在门外踟蹰不敢进。
从下面传来鞭响声紧过声,掺杂着唔唔挣扎哭泣声,就算不去看,也能想到下面究竟在发生什事。
白石磊急得如热锅上蚂蚁,有心想回去搬救兵,可如今家里只有个娘,又不能轻易动,等赶过来话,怕是什都来不及。
他提着食盒在门外焦灼地打转,还拿不定主要要不要踹门进去,终于听到里面鞭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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