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少侠又不担心殿下安危?”曲沉舟在他身后闲闲地问。
方无恙呼地转身:“你们想做什?”
“不是们。”曲沉舟提醒他:“世子若败,你认为哪位王爷能容得下殿下呢?”
方无恙已经下台阶,又在这个问题中站住脚
“有惊无险……”
方无恙气到没力气说话——就不该听这俩瘪犊子话。
他确知道要去偷袭人是薄言,也许是习武者骨子里血性,也许是因为面对这位大师兄好胜,他口应下。
有柳重明派人相助,支开薄言身边人手,让他痛痛快快地跟师兄过两招,也是件快事。
可万万没想到,他前脚刚如过江猛龙般直扑薄言,柳重明后脚就把人都撤走,留他孤军奋战。
方无恙回过神来,将人向旁边拨:“不找你,叫柳重明出来!”
“世子公务繁忙,已经出门,”曲沉舟不挡着门,靠在廊柱上,向后指下:“世子从窗户出去,走阵子,现在可能追不上。”
“……”
方无恙目瞪口呆,左思右想恨恨转身,又听身后问:“方少侠是因为薄统领事来吗?”
提起这个,方无恙心肝肺就起疼,找不到正主,总该有个撒气地方。
方无恙人不傻,知道自己从前能在别院飞檐走壁,全都是因为跟世子关系好,如今两人闹掰场,现在还能在这台阶上坐着没人阻拦,必然是柳重明意思。
这档子事,柳重明打算给他个交代。
可再好耐性也被等待磨得精光。
“柳重明!”他叉腰站在廊下,在门上狠狠踢脚:“你给出来!”
门开,出来却不是柳重明。
什狗东西!
面对乌泱泱人群,还有面前毫不手软大师兄,他恨不能打通全身七孔八窍。
逃出生天机会像是比头发丝还细,他瞬间恩师附体般,招招狠手,拳拳拼命,居然就这生生逃出来。
或者该说,薄言与他过手几招之后,像是认出他来路,对他手下留情,甚至没有让人追赶。
“你给转告柳重明,”他恨恨指:“这次就不跟他计较,下次有事别再找!”
“曲沉舟,算是看出来,”他干脆不走:“你哪是被他胁迫,根本就是他狗腿子!你们这对狗男男诚心要命!”
上次那事算是他错,在慕景臣情面和斡旋下,他还是跟白柳两家达成和解。
柳重明将暂押人都交还给他,许诺今后绝不伤害景臣,而交换条件,则是他效力。
但他妈也不是这个效力法,简直是拿脖子洗刀刃。
“方少侠言重,”曲沉舟浅浅笑:“少侠去之前,已经给你卜过卦,有惊无险,你看少侠这不是平安归来?”
他常年混在花街柳巷,有些习惯已经浸染在骨子里,反正面对着这张万里挑脸,他是肯定落不下拳头。
“柳重明呢?叫他出来!”
曲沉舟松松披着外衫,细白贝齿间咬着红木簪子,简单束发髻,才取下簪子,不紧不慢地寻合适位置插上。
方无恙目光随着他挽发手腕,不由自主地起伏,那点火气竟也像是被这耽搁消磨掉。
将几缕遗漏发丝拢拢,曲沉舟才轻声问道:“方少侠怎?大清早,这大火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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