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,您与唐侍中两个人,还不行吗?”
柳维正看她眼,微微笑下:“倒是不妨试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?”
“只是,从前与唐侍中并不亲厚,还多有龃龉,就算重明当真肯娶唐家小姐,恐怕也时半会无法放下成见,又哪里谈得上联手?”
柳夫人心中大喜,自己这多年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。
她颗心刚提在嗓子眼,又听柳维正说:“小孩子不懂事,骂他顿,天色晚,先让他回去,改天再给你赔不是。”
柳夫人眼眶红,自己苦心,终于有人知道。
“侯爷,……”她扯起帕子:“也是不好,重明才不肯听话,否则,又何必让他这为难回,可惜他连皇后娘娘面子都不给,连声谢罪都没有,就走。”
柳维正静静地看着她哭:“是重明错,改日会教训他。”
柳夫人抽噎几声,很快止住哭泣,微低着头:“今天也鲁莽,本以为侯爷会怪。”
柳夫人进门时候,在心里给自己再壮遍胆,甚至想,如果柳维正敢指摘她句,她也不怕闹大。
娘娘安排还不是番苦心为柳家,跟唐家联姻,远远好过跟只知舞刀弄枪白家好。
再说,重明那个败家子若不是被小相公迷得不知轻重,哪还用得着她费这番功夫。
她左思右想,自己都是有理,便扶扶鬓发,缓步进门。
柳维正果然在花厅里等着她,香炉里燃着她喜欢月麟香,桌上温着酒,摆几碟点心,都是她偏爱。
“侯爷,这个就不用担心,”进门之前担忧都消散殆尽,她掩饰不住脸喜色:“不瞒侯爷说,这些年与皇后娘娘……”
柳维正向她做个手势,止住她话,去将门关上,才轻声说:“夫妻多年,还总是叫侯爷,太生分。”
柳夫人眼中热。
曾经侯爷耀眼夺目,飒爽英姿,她只在春日宴上看眼,其他人便再无法入眼。
可她费尽心思等来道圣旨,却只能在新婚之夜叫声阿正,没有回应,面前人神色漠然,她便再
“你夫妻,本为体,怪不怪,就言重,”柳维正推花茶过来:“不过你也确该提前跟商量下,重明婚事不比旁人,关系着柳家将来。”
“侯爷,宁王是嫡皇子,娘娘说,皇上早晚会下决心立宁王,”柳夫人忙忙答道:“重明娶唐家姑娘,侯爷和唐侍中就成亲家,两省合,宁王登……”
她口中“登基”二字没来得及说出来,便见柳维正移开目光,忙停住口,转而说道:“柳唐联姻,自然对柳家将来是好。”
“话虽这样说,”柳维正沉吟:“可宁王德行,朝中诸人都见在眼里,恐怕很难推举。”
柳夫人犹豫下,她对朝事不懂,但皇后说得很好,由不得她不信。
倒让她肚子找茬心思,没影踪。
“喜玉,”柳维正伸手去搀扶她:“现在才回来,累没有?”
柳夫人心头热,他们虽为夫妻,平时说话时候本就少,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声“喜玉”。
“侯爷,”她心中仍是忐忑,被扶着在桌边坐下,轻声问:“侯爷怎还没歇下?”
“重明下午来过,把今天事说给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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