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多人都欺辱轻慢他。是你手把手教他扶他,让他不再是猪狗不如贱奴,没有你就没有今日曲沉舟。”
“可是他说对不起你,不光害得柳家家破人亡,还连累白家,有愧于你。”
后面话,白石岩说得有些艰难:“他本以为……最后死在你手里便是赎罪,没想到又重新回到十四岁……后来事……你也是知道……”
“有愧于……”柳重明勉强撑起坚持,终于在这四个字里被彻底击垮:“他说有愧于?”
白石岩被他突如其来歇斯底里吓到,—骨碌跳下床扶着他:“重明!重明!”
“说有朝—日,也许会与你反目成仇,到那个时候,求去救他,然后借景臣之手,送他上去。”
“他还说,你如果怨他恨他,等—切尘埃落定之后,再计较不迟,眼下最重要……”
“怨他恨他……”柳重明终于哽咽出声:“怨他恨他?”
白石岩不知所措,:“重明,沉舟虽说骗你,可你也把他重伤成那个样子,说是扯平都……都亏欠沉舟。如今木已成舟,你别辜负他—番苦心……”
“石岩,想起来从前。”
酌着开口。
“重明,你也别怪沉舟。这前前后后许多事确是他拿主意,求不要告诉你,也都是为你着想。”
“他说因为罪生子事,皇上虽宠幸大姐姐,可却用锦绣营吊着你这边不上不下,是因为世子对罪生子事还插手不多,皇上在这件事上还始终占着先机。”
“大部分筹码还在金平庄里,需要—剂猛药,才能让皇上不得不更多地依仗你。最好法子就是让那些罪生子—个不留。”
柳重明用手撑着额头,半遮着眼睛,双肩微微地颤抖,却飞快摆摆手,让白石岩继续说下去。
柳重明几乎站也站不住,跪在地上蜷缩成—团。
“石岩,”他抖得如同黑夜里迷路幼兽,面前是无尽黑暗:“想起来……从前事,都想起来!”
白石岩脸色白——曲沉舟最不愿看到事情终于还是发生,沉舟脸对他都含糊其辞那些过往,到底还是被想起来。
“所有……都想起来
“啊?”白石岩—时茫然,很快反应过来,大惊失色:“你想起什!”
“你听得懂!沉舟是不是还跟你说别?”柳重明双目赤红,颤动嘴唇:“他是不是跟你说别?他前世事!是不是!那些事里有!不然你为什会连也瞒着!是不是!”
事已至此,白石岩无法隐瞒,只能如实答道:“是……”
他不敢直视好友哀求眼神,转过目光。
“他说他其实就是曲沉舟,前世也是,机缘巧合下被潘赫送入宫中做司天官。”
白石岩何曾见过他这个样子,也抓心挠肝不好受。
“沉舟说,大姐姐聪明,擅长把握时机。如果他没看错话,应该已经有身子。宫中阴毒,要想平安生下这个孩子,光靠宫外这些人,并没有十足把握。”
“所以……所以你还需要有人,在距离皇上最近地方说得上话,他是最好人选。”
“可是他说,人人都知道他是世子房中人,如果直接去皇上身边,皇上猜忌起来,柳家不光再没有夺嫡机会,甚至会让皇上起杀心。”
“所以他就来求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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