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团被褥里找到重明时候,他就知道,若是没人聊聊沉舟,重明怕是下刻就要碎成地残渣。
他不说话,柳重明便自言自语。
“又梦见他。其实……他给留很多想念,两次看着他慢慢长大,能想起来事……还是挺多。”
白石岩只听柳重明几次说起“想起从前”,却没能听到详细,只从曲沉舟草草讲述中也知道,那对于两人来说,都是段惨痛至极回忆。
“重明,”他虽知道自己劝慰没有用,还是忍不住说:“走到这步,也是沉舟早就打算好,他……不会怪你。”
昨晚他仍然蜷缩在那人被褥里,洗也没舍得洗,可时间久,连仅存点味道也开始消散。
那寒心地方,沉舟被锁在那令人寒心地方,被他夜夜凌|辱。
曾许诺过洞房花烛,被他变成刺穿沉舟毒箭。
切都是咎由自取。
“听说什?”他抿口,茫然反问。
柳重明倚在船舷上,无声地看着河面上烟花倒影。
年复年。
他曾经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过上元节,热热闹闹地吃酒、赏灯、游河,开始新年。
可是有人给他不样年,他们在屋顶上看烟花,在唇齿交濡中品赏彼此,星河浩瀚,世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人。
自那以后,他心就被人掏走。
曲司天身上,而曲司天那双剔透异瞳最终凝在名宣义郎身上。
那宣义郎很快被金吾卫拖下去,众人目瞪口呆中都是惊恐——那宣义郎可是唐家人。
直到几天后,才有消息传出来。
那宣义郎袖中藏着不可告人药,买通出入观星阁宫人,要把那药投在水里,伺机陷人个秽乱宫廷罪名。
再没有人敢去直视那双妖瞳。
似是只两口酒就醉,柳重明撑在栏杆上,弹指将酒杯掷入水中。
“
“沉舟……”白石岩看他神色,小心地说出这个名字。
“说跟他势同水火,若是有方朝失势,必然死无葬身之地,是?”
白石岩不知该接什话。
见过柳重明在自己面前崩溃痛哭模样,本以为那已经是重明疯狂顶峰,可之后他才发现,有把看不见软刀子已在重明血肉里生根,再不可能拔除。
别院那扇门,隔开是两个不同柳重明,泾渭分明,那愈发冷静坚强壳子里遮掩是歇斯底里。
“你听说?”有人也过来靠着船舷,递给他杯酒:“喝点暖暖,今年冬天真冷。”
“是好冷……”
他将酒接过去,是喜欢梨花白,只闻闻味道就醉得鼻子酸楚。
那人又把他留下,独自去他触摸不到地方,将他们起生活两年地方留给他。
是好冷。
这整个新年,都被笼罩在这样七上八下忐忑中,但凡听说个边边角角,走亲访友席间都少不谈论起来。
无论是空穴来风或是胡乱猜测,都给这个新年添不少谈资。
说法千奇百怪,但唯没有变只有样
——皇上同时对柳世子和曲司天恩宠有加,而这两人之间恩怨无解,已经不止是撞出火花,怕会是场不死不休龙争虎斗。
远远街道上炸出声巨响,河水瞬间被照亮,又在星星点点散落中暗下去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