瑜妃果然没有来。
他随着引路宫人走在廊下,手指在袖中捻捻,那枚木簪似乎还在,面是“明”字,面被刻个“舟”字。
可在白石岩将木簪递给他时,他就已敏锐地察觉到,这木簪并不是重明从前送那根。
时百感交缠,不知是爱是恨,是苦是甜,只觉
据说柳世子得到证词后,还度避嫌,将左骁营干人等移交到大理寺审讯。
大理寺少卿凌河亲自审问。
虽然没有人知道封交上去证词说什,却从皇上态度可以看出,齐王这次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。
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事,皇上又是究竟因为什这般大动肝火。
明妃动用所有人,向皇上恳求,念在齐王忠心耿耿情分上,再给齐王个改过机会,却始终没有得到皇上个明确答案。
皇后自然不会拦她,当即派人将柳清如送出门去,也不知是喜是忧。
自柳清如入宫以来,还从未在谁那里碰过这样软钉子,被人说得铩羽而归,倒让她心中痛快些。
可回过头看,另边是深受皇上宠信司天官,自己得不到半点好处,反而因为从前事整日忐忑,似乎也不是什值得高兴事。
柳清如虽走,这边卜卦总是要继续。
瑜妃既不在,明妃卦言很快也写在花草笺上,被宫人托过来。
回娘娘,是世子教。”
“重明对你真是足够用心,”柳清如笑得浅淡,眉目含霜:“也亏得如此,曲司天小小年纪,口齿伶俐,上得台面,带出去也不丢人。”
曲沉舟眉睫闪动几下,垂目道:“谢娘娘夸奖。”
“谢?”柳清如指点他似:“教你人可不是。不过们家重明也是年轻不懂事,还不知道,个人容貌和谈吐远不及品性要紧,就算是个贱籍,也该知道礼义廉耻四字。”
屋内片寂静,连皇后也眉目含笑,并不插话。
如今这句似是而非卦言,如利剑般戳穿她硬撑坚持。
齐王慕景德便是三月出生,儿时乳名便是桃儿。
“娘娘……曲司天……”明妃忽然扑下座来,痛哭得说不出话来:“求求皇上……”
曲沉舟被她抓住衣摆,又眼见着宫人扯开明妃手,将她扶起来。
他退几步,站在珠帘边,沉默地看着屋内团混乱,在被宫人引着出来前,向明妃身边空着那个座位又看眼。
三月桃离枝。
明妃只看眼,便用帕子捂住脸,失声啜泣。
屋里变得比刚刚还要安静。
自左骁营出事后,这把火路烧到齐王身上。
据说任瑞滥杀无辜都是齐王授意,甚至还带出从前齐王手下得力部将冯郁,说齐王早倚仗手中兵权滥杀无辜,民怨沸腾。
曲沉舟静静站片刻,眼角似是微微泛红,没有与柳清如对视,只抿抿嘴,轻声答:“世子倒是教过,未经人苦,不劝人善,贵妃娘娘知道这话吗?”
所有人目光都聚在他身上——这语气柔和,可话里意思却带锋带刺,还从没人敢这样对柳清如说话。
柳清如手在扶手上握紧,勾唇笑笑,就着宫人搀扶起身,来到他面前,纤指点在他肩上。
“伶牙俐齿,说得不错。”
她称身子沉重,既然卜卦完毕,便告辞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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