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慎言……”曲沉舟咬着下唇,眼角微红:“如今已不是世子家奴。”
慕景昭看不下去,扯着柳重明往外走:“行,同朝为官,在宫里说这些污言秽语,你是活腻吧。”
“说句实话也不行?”柳重明嗤笑,便被慕景昭拉得退着走,边指着曲沉舟。
“曲司天,再教你件事——好好服侍皇上,否则如果有朝日犯事,落在手里,你会为今天话后悔。”
曲沉舟默不
曲沉舟将双手交握在袖中,慢慢抬眼看他,漠然反问:“听得懂畜生说话,那世子又是什?”
慕景昭刚准备笑,立即察觉到气氛不该,想想当日在街上看到小沉舟惨状,换做是谁也不可能不带着怨恨,又赶忙转过身打圆场。
“小沉舟,你也少说几句,重明最近可不好惹着呢。”他压低声音:“疯似,见谁都咬。”
“知道,”曲沉舟仍与人对视,毫不退后:“世子更疯样子,都见过。”
“什时候见过更疯?”
也许是因为口脂案让皇上心有余悸,也许是皇上早就清楚,自己和怀王本就是同类人。
都有着狼样贪婪眼神。
他没说话,慕景昭只当他不知,早得意地自报家门:“打今儿起,你可以叫,慕将军!”
曲沉舟余光里见有人走近,目不斜视,应道:“恭喜王爷,当真威风。”
“呦,这是谁?”柳重明也已换身行头,腰间挂着锦绣营腰牌,不急不缓地踱过来:“这是谁?”
前面是去往观星阁必经之路,无法闪躲。
曲沉舟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人越走越走,目无波澜。
对面有人完全老早就兴奋至极地向他招呼:“小沉舟!”
“王爷,”他躬身行礼:“曲沉舟见过王爷!”
慕景昭像是没察觉到身边两人之间尴尬气氛,连忙扶他,又在他面前晃着手里腰牌:“小沉舟,跟你说个好消息——看这是什?”
柳重明掌拨开慕景昭,上台阶。
他比曲沉舟高大半个头,身官服更添摄人气势,像是下刻就要将人生吞似。
曲沉舟看着他颤抖滑动喉结,压抑似不停起伏胸膛,将目光移向旁。
“世子向如此,何必问?”
“问你,什时候更疯?”柳重明又向前步:“干你时候?”
慕景昭当个和事佬,拦在中间,把他往后推。
“重明,行行,都过去事。父皇刚刚还夸你稳重能干沉得住气,小沉舟如今是二品司天官,你可别闹事。”
“闹什事?”柳重明嘴角含着抹笑:“就问问,这是谁呢?瞧着人模人样,怎以前就没见过呢?”
“司天官曲沉舟,”曲沉舟垂目拱手:“见过世子。”
“会说话呢,”柳重明对宁王笑道:“还当是只会咬人畜生。”
曲沉舟抬眼,心中微微吃惊。
这蓝底金边腰牌,他也算是在朝中多年,就算没有见过,也知道是什东西。
十里亭是出入京城交通要道,驻军举足轻重,素来军备整齐,人数也不少,从前直都是掌在齐王手中,是怀王垂涎许久肥肉。
如今看来,齐王失势已成定局,却没想到这块腰牌会落在宁王手中。
与其说皇上任用宁王,倒不如说对怀王心存猜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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