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来,皇上更是铁心,齐王外放已成定局。
在这样时候,皇上光是得眼前安稳还不够,还需要知道长远安宁,而他就是最好定心丸。
虞帝眯着眼睛,招招手,让他上前。
“念吧。”
曲沉舟膝行上前,将枚花草笺呈上,说道:“齐王爷府中忙碌,臣不敢耽搁
娴妃常年陪在太后左右,极少被宣召,此时出现在这里,也只能说明件事——慕景臣封王事已成定局。
他随宫人入内叩拜,抬眼时,见于德喜并没有随侍在左右,更是明白柳清如意思。
跟廖广明从前处境相似,于德喜安身立命靠山,就是皇上,谁要争皇上身边最近位置,谁要分走皇上最多信赖,谁就是他于德喜对手。
“皇上,”他见宫人们都被遣出去,叩拜在地,双手托起花草笺:“臣不负皇上所托,三位王爷卦言在此,请皇上过目。”
事情会变,人总是不会变。
曲沉舟吃惊不小。
“女人直觉,你们不懂,”柳清如莞尔笑:“会留神,如果将来有用得到地方,尽管跟说。”
“沉舟,知道你心里装着大事,可眼睛不能光看着三位王爷。”
“你坐在这个位置上,看着你人,也不仅仅是他们几个。”
“在宫中久,看也多,无论是朝臣还是王爷,距离皇上毕竟远,有时候不光比不上枕头边口风,甚至比不上皇上身边人句话。”
,”曲沉舟冷静漠然,像是在说着别人事:“皇上如今对依赖有限,还不能走,要等到他……更离不开!”
他看看外面时间,就要起身。
“时间差不多,娘娘还请歇息。明天再来,皇上若是问起……”
“就说你在侍茶,”柳清如接口:“明白,不用担心。”
曲沉舟点头,起身去取披风,又想起什。
与对柳家相比,皇上对三王提防只多不少。
如今圣旨已下,齐王兵权被剥得七七八八,只留下五百亲兵,半月内启程前往封地,不许返京。
从年前开始,朝中已为此争执不休,拖这几个月,终于尘埃落定。
明面上似乎只剩余波,私下却不知有多少振荡。
南衙暂交给薄言统领,兵部交接就起好阵风波。皇上甚至令白家拨调营来京中,与北衙合并巡城,才顺利将虎符收回。
曲沉舟心中动:“娘娘指教。”
“留心于德喜,”柳清如送他出门,轻声嘱咐:“他在皇上身边十多年,是最亲近人,也是皇上最信任人。你靠皇上越近,就越会让他觉得不舒服。”
于德喜……
曲沉舟心中细琢磨着,在暖阁外等候,站片刻,才等到宣他觐见口谕。
棉帘掀掀,先出来是娴妃,瞧见在门边肃立他,微微点头,算是招呼过。
“娘娘如今身体要紧,别事都不要管,保护好小皇子是最重要。”
“‘云遮月’卦言不吉,确是有人要害小皇子,但娘娘也不必担心,从在皇后面前说出这句卦,皇后自己便知难而退。”
“只是不确定之后是否还有什花招,待稍后再来为娘娘卜算。”
“还有,怀王他……对您有非分之想……”
柳清如上前,为他捋顺系带,戴上雪帽,才说:“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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