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沉舟,过来。”
曲沉舟随着招呼手势,向前膝行几步,轻声应:“皇上……”
“凌河最近忙得很,他大理寺审宫里人,总是不合适,朕才把这事交给重明来办。”
虞帝微微俯身,慈爱地摸摸他头:“重明这小子是混点,但是也听朕话,他没有为
慕景延最后出门,翻身上马后才笑着俯身:“重明,过去事就过去,如今同朝为官,别闹这那难看。”
柳重明目光从马车移到慕景延身上,粲然笑:“王爷说对。”
过去事……
他看着远去车马,才察觉到指甲已经掐在肉里,陷出紫红色痕迹。
过去事,哪能就这过去?
切都顺其自然,他那点怀疑仿佛是杞人忧天,有些可笑。
那边曲沉舟已经穿好鞋袜,向他们躬身礼,又踩过地狼藉,站在柳重明面前。
宁王是见过这世面,忙拦在两人中间:“小沉舟,算算,重明他也是公事公办,你看你把这儿也砸得够呛,扯平,扯平。”
曲沉舟被宁王推得向后退,抬起下颌,越过宁王肩头,冷声笑:“柳统领,这几天款待之恩,还没有来得及答谢,就送你卦。”
怀王屏气凝神,听到柳重明嗤笑:“曲沉舟,你还想你那卦言吓唬?”
—还是这个废物慕景昭?
抑或是皇上怀疑所有有可能人?
他心里有些堵,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真流年不利还是惹谁,他什也看不到,却能察觉有什丝缠在身上,层层,逐渐让人喘不过气。
慕景延只出神片刻,宁王已经亲力亲为地,将曲沉舟从床上扶起来,还脸笑容地攥着那手不放,皱皱眉。
余光里,有人脸色更是锅底挂霜,看起来若是有点没忍住,怕是就要上去脚踹翻慕景昭。
“皇上,您看看,您看看!”宁王将曲沉舟撑在地上手拉起来,向前伸着。
“重明也太过分,谁不知道您心疼曲司天,送人过去,也就是问问话,哪是给人这糟践!”
“他非说曲司天不肯安生待着,说什要跑。您话,曲司天怎可能不听?能往哪儿跑?”
“您看这手,原来好好细皮嫩肉,被磨成这样,重明可真……”
他后面话在虞帝抬眼间,识趣地吞回肚子里,不知嘟囔什。
“七日之内,血光之灾。”
宁王见两人越说越不对付,赶忙拉着人出门。
曲沉舟被拉着走几步,又回头说道:“柳统领如果害怕,就乖乖在家里做缩头乌龟,不笑话你。”
柳重明站在台阶上拱手送别,也反唇相讥:“你有本事就多给自己算几卦,求老天保佑你,别再落在手上。”
马车就在门外,宁王拽着人上车,回身向他摆摆手,也钻进去。
怀王心中动动。
只这点微妙表情,他便确定,柳重明对曲沉舟是真上心,不论是因为被背叛不甘心,还是因为那张脸,或是因为迷恋这个身体。
柳重明始终对曲沉舟没有死心。
这让他有些迷茫。
这样来,曲沉舟为奴时向他们暗中求救,到逃走时重明怒不可遏,到慕景臣将曲沉舟送去皇上身边——那里是最安全庇护处,到这两人甚至关系到柳贵妃不对付,都有合理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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