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着皇上吩咐,他和薄言带曲沉舟去偏殿审讯时,三位王爷隔着围屏听审,有容九安在旁作陪。
待他们出宫后,便该是容九安来回话时候。
可虞帝像是没听到凌河话,只盯着柳重明,厉声喝问:“重明!怎会这样?”
柳重明盖好棋篓,起身站在边:“回皇上,服下碧红子,就算是神仙,也不能不招供。不过凌少卿居然只用瓶……”
“朕不是问你这个!”虞帝忽然拍几案:“他怎会变成这个样子!你不是说除疼些,不会有别事吗?”
“臣也是第次用碧红子,用瓶,药性有些烈,曲司天晕过去后,臣叫人泼醒过次,也只多问两个问题,”凌河问:“请皇上明示,要不要再继续用药。”
“人呢?”虞帝忙问。
薄言出门去,片刻后唤兵士抬进来人,放在地上。
檀色织金衣早在受刑前就被脱下,只留下中衣,白衣乌发都片湿漉漉,更衬得人面如白纸,没有半点血色,仿佛没有生命似。
虞帝蓦地直起腰,甚至顾不上膝上卷宗滑落到地。
两人下是快棋,第局虞帝让子,最后打个平局,第二局任柳重明怎央求,虞帝都没让,柳重明到底还是输。
这局正复盘间,门外传来薄言声音:“皇上,凌少卿求见。”
偏殿声音从第二局时起,就已逐渐嘶哑,直低弱到几乎听不见,连虞帝也有些心神不宁,不时分心望向门外。
于德喜过去两趟,还没进门就吃凌河硬钉子,被赶回来。
此时听到薄言声音,甚至没等于德喜开口,虞帝就忙道:“进来。”
“曲沉舟在臣手里时候,鞭子也挨过,烙铁也受过,可没有这金贵,如今惺惺作态,不过是为讨皇上怜惜而已,”柳重明冷笑:“他人贱命硬,臣才不信他……”
个耳光重重落在他脸上,打得他踉跄几步,来不及扶着几案,便跌坐在台阶下,疼得龇牙,却再不敢吭声。
“柳重明!他如今是朕司天官!你以后再敢对他动什歪心思,别怪朕不看你爹情面!”
那衣袍带风似从脸颊旁挥过,柳重明看着地上被日光拉长影子消失在视线里,才轻轻摸摸
“怎会这样?”
凌河答道:“回皇上,薄统领方才探他脉搏,说曲司天气息低弱,想来是身体底子弱,受不起大刑。臣怕再不救治,恐怕撑不多久,这才来向皇上复命。”
“于德喜!还愣着干什!”虞帝咆哮:“传舆车!送他回去!快传太医!快传太医!”
于德喜不敢耽搁,忙路小跑,招呼宫人轻手轻脚地将曲沉舟抬上舆车,送出门外。
凌河看着行人走远,才开口:“皇上,三位王爷已各自离去。”
柳重明低着头,不紧不慢地收起棋盘上黑白子,余光里见到凌河进门,仍是去时那样漠然,夹着卷宗,像是学堂里古板夫子。
虞帝接过德喜传来卷宗,手有些抖,卷封翻几次也没能翻开,目光仍放在门外。
“结果怎样?”
凌河平静躬身,说道:“皇上让臣问,都有回应,曲司天回答都如实记录在册。为防有误,问两遍,第三遍只问到半,曲司天就晕过去。”
“晕?”虞帝素来镇定神色中罕见地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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