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他收拾起药箱要走,曲沉舟忽然翻身坐起来:“秦大夫!”
秦大夫站住脚,耐心地等着,却半晌没等到他开口。
“你们两个,”秦大夫颤颤地用手点着他:“老夫活大半辈子,也没遇上你们这不省心。罢,你歇着吧
“可惜宫里不适合这种老头子……老夫就讨皇上恩典离宫。因为早年些事,得柳家恩,就在侯府住下,后来跟世子去别院。”
秦大夫落几针,才扯过他手腕,细细探着。
“大小姐如今有身子,又出去年那趟事,柳侯放心不下,就禀明皇上,让老夫隔些日子就来给大小姐请个脉。”
今天日子赶得这巧,在听到秦大夫声音时,曲沉舟就已经能想明白。
他将脸转向里面,不让秦大夫看见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神情。
帷幔外有老者四平八稳地开口,在指导太医们。
“你们听,按灵道时,他有反应,这是骨肌麻痹。”
“另外,他气滞血瘀,血行不畅,气非血不和,血非气不运,经不得大补,现在写张方子,去让药房煎,日三次。”
“他性命无碍,你们都回去吧,且先为他行针,两个时辰后,再派人过来看看。”
从听到这人说第句话时,曲沉舟手抖,差点从床上弹起来。
红子,皇上让人没日没夜地灌补药,也把他这条命补回来。
所以哪怕太医害怕治坏他,用最谨慎地滋补汤药,他也可以顺水推舟地恢复过来。
可他不知道重明这个药究竟会出现怎样脉象,也没料到这些太医“老师”会在。
若是被医术高明老太医看出什不对……
过不多时,果然有缓慢脚步声步步上楼梯,像是被方才太医们簇拥着,迭声地轻声叫着“老师”,七嘴八舌地剖析脉象。
“身体养得不错,还算知道爱惜自己。今天那药,是老夫被世子逼着,着急赶出来,也不是什好药,不然也不好瞒那几个不成器。”
个瓷瓶丢在他身上。
“瓶里药,日粒,吃完就没事。”
秦大夫在窗边上看看,取走银针,开始收拾药箱。
“你四五天里别起床,会儿有人端汤药上来,你就喝,里面有安神东西,好好睡觉。”
外面脚步声渐渐退去,那人洗洗手,掀开半边帷幔,递给他杯水,看着他口气喝完,才吩咐道:“躺下!”
干渴喉中终于能发出些声音,曲沉舟乖乖躺下,低弱地叫声:“秦大夫……”
老府医取银针出来,坐在床边,那针落在颈间,并不疼。
曲沉舟犹豫片刻,才轻声问:“您怎会来宫里?”
“老夫从前也在宫里行走,太医院这几个不成器,算是老夫学生。”
曲沉舟心随着那脚步靠近,点点提到嗓子眼。
那只手握住他时,他差点忍不住抽回手来,却没想到那“老师”体贴地把他手放回帷幔中,才搭上脉搏。
曲沉舟偷眼看去,那明显是个老人手,许是因为常年行医善于调理关系,皱纹并不明显,也很暖和。
不知怎,他觉得像是有些眼熟,被这只手握住感觉也似曾相识。
那手搭片刻,竟忽然在他虎口上狠狠掐下,他猝不及防,疼得哼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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