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知道,如今满朝上下都说臣是无耻背主之奴。可臣毕竟是人,不是畜生,忍不那样日子。”
“臣倒像是问问那些指责臣大人们,如果是他们沦为娈宠,任人羞辱玩弄,他们是不是就辈子认命!”
“说什混话!”虞帝被他有些孩子气怨恨逗得发笑。
曲沉舟嗫嚅:“臣没有说混话,只是想说臣绝不会背叛皇上,否则不得好死。”
头顶上安静下来,没有人再接他话。
“臣从前在奇晟楼为奴时,也有客人不信,掌柜就把臣推给他们。”
“掌柜说,随他们用什法子,只要能让臣说出句谎话,就分文不收。”
“客人们用蘸冰水鞭子打臣……”
他咬着衣袖,眼泪滚滚而落,抖着手扯开衣襟,将上衣脱下,匍匐在地。
“世子也曾不信……皇上,您是天下之主,臣性命都是您,可是您没有真伤臣。而且给臣请最好大夫,臣每天都吃饱穿暖,若是还敢对皇上有怨,便是猪狗不如!”
“皇上明示。”
“出上次事,皇后跟朕说,你不该住在宫中,最近御史台也有折子参你,说这于礼不合。”
“皇上!”曲沉舟吃力地扯落被子,滚身跌落到床下:“臣……”
“朕只问你,”虞帝打断他话:“你想不想出宫去住?”
曲沉舟话没出口,眼眶已红。
,秦大夫又来看他次。
药箱打开,里面填都是白夫人给他做饭菜,他咬着藕盒,眼泪滴盘子。
如果这条路走到尽头,还能活着,他好想回去,想回到他们身边。
“曲司天?”于德喜扯着他袖子,又唤声。
曲沉舟迷迷蒙蒙睁开眼,顺着于德喜搀扶,就要下床,却被人止住。
他低头看着地面,看不到虞帝目光,却能察觉到那审视打量。
过许久,才听人叹声,问道:“沉舟,你
虞帝站起身,看见散落乌发下皮肤瓷白,更衬得经年累月旧鞭痕触目惊心,丑陋至极。
“把衣服披上。”
曲沉舟束好衣带,膝行几步,扯住他衣摆,连声哀求:“皇上,臣求重入奴籍。”
虞帝面色动:“为什?”
“臣重入奴籍,此生便只认皇上个主人,生死只由皇上。外人若是想羞辱,也需得皇上点点头。”
“皇上,臣在宫外无依无靠,无牵无挂,皇上想让臣去哪里?”
虞帝平静地看着他:“朕会赐你处好宅邸,随从仆役随你挑选。你如今不同从前,何须什依靠牵挂?”
“不想出宫,”曲沉舟伏地低低呜咽起来:“外面人都对不好,他们打骂,只有皇上直护着!”
虞帝目光闪闪,沉声问:“你这次躺这多天,可是朕让凌河对你动药刑,你忘?”
“……臣自小挨打多,”曲沉舟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失态:“这些苦,臣都吃得下,而且臣也明白皇上顾虑。”
“免礼,你身体还虚,就在床上罢。”
他腰后被垫软靠,便扯着被子躬身:“谢皇上。”
抬头时,竟见于德喜也下楼去,很快楼下传来宫人退出门声音,他不由有些慌:“皇上……”
虞帝在桌边坐下,将手向下压,示意他别动。
“沉舟,朕有些话要问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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