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呼吸猛地停。
虽然没有行军打仗过,可姑丈教过他许
而那卦言仍然是不变“转机”。
“转机吗?”他无奈地捏捏小狐狸脸,有点放肆,反正人现在也睡着:“卦言真是转机?不是死卦什?”
后面话突然停住,他手又在曲沉舟身上摸摸,脸颊、脖颈、前胸,都热得让人心慌。
又声低低声音带着灼热呼吸吐在他手背上。
“糟。”柳重明喃喃自语。
如果来是自己人还好,如果来是慕景延人,他们恐怕很难逃出生天。
再加上那阴木点燃时大火和浓烟,但凡有眼睛,都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来找。
可沉舟情况并不好,他们没有什时间耽搁。
虽然还挂着夏天尾巴,山里夜风仍是有些难捱,他又将人抱得更紧些,手指触到曲沉舟怀里那块木精。
虽然讨论这东西是不是“转机”可能,他总是心里不怎踏实。
亮从挡不住风窗户映进地面,才有人背对着他,慢吞地吐出几个字。
“重明,冷。”
他如蒙大赦,侧身解开衣襟,小心翼翼地把躺在身边人整个包在怀里,极轻地吁出口气。
能再次这样跟小狐狸朝夕相处,自然是他梦寐以求好事,可绝不是眼下这种情形。
兜兜转转这久,他们才确定,他们在山里迷路。
曲沉舟身体本就不够硬实,这路颠簸倒也罢,如今又受伤不轻,毫无意外地起热。
许是被他微凉手摸得有些舒服,曲沉舟忍不住用脸颊去蹭他手心,又扯着他向衣襟里探。
柳重明整个人已经不是自己,脑子里片空白手忙脚乱地脱衣服给人裹住,轻声安慰着:“回去再说,回去再说。等回去,你要什给什。”
曲沉舟还好没有烧糊涂,在这絮絮叨叨里略略清醒过来,含糊问:“几更?”
“你再睡会儿,”柳重明把手盖在滚烫额头上,向窗外看眼:“三更刚过,离天亮还早。”
他在大江南北经营铺子不知多少,如果只是区区“水火不侵”,搞块模样奇特石头不就行?简单得多。
何至于搭上他们,跑这远,担惊受怕不说,万走不出去,怕是要连命都搭在这里。
他能想到,曲沉舟必然也能想到,彼此不说破,不过是能感同身受地明白对方焦灼而已。
也许曲沉舟让他来定陵丘本意,是为当年大哥事,也许他拉小狐狸同行打算,是将人拉出宫中如今也许已经发生巨变漩涡。
可谁也没料到,事情会阴差阳错地,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从成松岭下来时候运气就很差,走背对定陵丘方向,白天又被阴木惊吓到,不问方向地飞跑出好远,如今彻底找不到回去路。
他还皮实些,曲沉舟身上伤有五六处,又没有药,走到午后,便再没有力气站起来,只能被他背着。
所幸在日头下山前,找到从前守林人废弃屋子,勉强有个栖身之地。
曲沉舟像是疲倦到极点,被他揽在臂弯里勉强喂着吃几口,就歪倒着睡过去,他却始终辗转难眠。
丁乐康烟花信令那醒目,不可能不被人传出去,无论定陵丘那边怎样严防死守,也无法堵得住所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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