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沉舟激烈起伏呼吸滞,侧过脸去。
“沉舟,这些日子已经想很明白,从过去到现在,直都在你算计之中。”
“你让爱你,就只能把心掏出来给你。你让恨你,就不能不恨你到极致。你太熟悉,在你面前,根本没有还手之力。”
曲沉舟咬着下唇,半晌才艰涩问:“你恨是?”
柳重明伸臂揽住他肩,看着他们之间水面逐渐变得狭窄,最终额头抵在起。
里面人浇瓢水,才慢慢开口:“直忘问,周怀山从前对你说什?”
柳重明遽然起身,再无心去烦恼别。
对于他骤然闯入,曲沉舟像是没有看见似,垂眸看着桶沿,又问:“三福……对你说过什?”
那是他们从前结,这也是曲沉舟第次主动说起。
柳重明在浴桶边蹲下,目光让人无处可躲。
希望老天保佑,希望慕景延也有百密疏时候,给他留下点什可用人。
到底还是奢望。
他看着落在自己身上几道目光,不想让失望看起来太明显,只笑笑:“去镇子上吧,好好歇歇。”
石矛县最热闹镇子也并不大。
在这里落下脚后,出京这趟行程也差不多算是走到头,该回去复命。
里,亲眼看到哥哥出事地方,又能如何?
怀王做事谨慎,怎可能留下什漏洞给他们?
好在过没多久,安宁两人没有空手而归,也亏得晏归期在,否则没有人能从峭壁下带东西上来。
带血迹和兵刃划痕用器已经确认无误,可他们带回来,是五具枯骨,大四小。
即便不是仵作,也能从衣服上看出这几人性别和年龄。
“不恨你,也比不过你玲珑心思。”
“如果当初同意你去做司天官,你也就不必吃那多苦头。所以从今往后,你任何命令
“他什都说,”他恨声说:“说你是个小骗子……”
“如果骗你人是他呢!”曲沉舟忽然发怒,瓢水迎头浇下来。
“如果是他骗你呢!你就真跳他陷阱是吗?!他区区几句话,就让你寻死路!你费尽心思登上宝座,就这点出息吗!”
水珠顺着额发流过眉睫鼻梁,柳重明目光穿过水滴看着他。
“从来都不稀罕那个位置,你知道是为谁。”
接下来只需要让本地县令知会定陵丘州府,过来接人,就万无失。
柳重明与安宁两人告别,去客栈里开间房,让小二送沐浴热水上来,才跌坐在床边圈椅里。
窗外街道上虽算不上车水马龙,来往也常有行人。
他看两眼,只觉得心头烦躁,往怀里摸东西出来,听到围屏后面水只撩两下,声音便停。
“沉舟,在想什?”
“依着石矛县中记载户籍黄册,周怀山化名秦华娶妻张氏。”柳重明不死心似,用帕子裹手,去翻动尸骨。
那妇人肋骨上还带着刀伤,可以想象当初如何刀穿胸。
“育有四子,十七岁,十四岁,十岁,五岁。”
他脚步慢慢走过四具身形渐小骨骼,轻轻叹口气,不知道自己来之前究竟在期待什。
也许是因为这路上虽有惊险,却能屡次化险为夷,给他带来点不切实际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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