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老天庇佑,柳重明坠入山崖居然大难不死,被白家兵马路护送回京。
唯有些棘手就是,柳重明哪是吃闷亏人,回京当日就直奔宫中,说木精本该是他拿到,却被曲沉舟暗中偷袭,窃他功劳。
若换做是别人,虞帝也就做个顺水人情,将
“可如今才知道,他能平安顺遂,比什都好。”
“臣妾只是后宫妇人,不敢多口多舌,可臣妾也是重明姐姐,知道他心直口快没什心计,看似跋扈,实则常常吃亏。”
“这次他没回来前,臣妾担心得日夜难眠。皇上责怪臣妾也好,臣妾确想过,今后让他远离纷争,再勿涉险。”
“可他性子拧,臣妾说不动他,只能求皇上对他多多照护垂怜,莫要再让他……”
后面话都被低低哽咽盖过。
“岚儿直很乖,并不辛苦,”柳清如以手帕掩口,轻笑问:“皇上这话,是在说臣妾看起来比从前憔悴吗?”
虞帝大笑:“都是做母亲人,怎反倒生出小女儿娇嫩脾气——阿如天生丽质,仍像朕初见时娇妍。”
“皇上莫要瞒哄臣妾,臣妾可当真。”
柳清如从宫女手中取暖好手炉,天气入秋转冷,烧炭闷热,久坐又凉,温热手炉恰到好处。
虞帝接过来,在暖意中舒服地叹声:“还是你这里好,清静,暖和。”
柳清如手心里托着孩子小小手,柔软,在温和光线里泛着嫩粉色。
午后阳光晴好,她斜倚在摇篮边,轻轻哼着调子,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婴儿柔滑小手,怎都是瞧不够。
“娘娘,”大宫女在珠帘外低声道:“皇上要来,还有两道门。”
柳清如将摇篮里被子又整理遍,才拢拢鬓发,起身迎出门外。
与半个多月前卧床不起情形相比,虞帝精神好不知多少,踏上丽景宫台阶时,也没要于德喜搀扶,就向前握住柳清如手。
“重明也是朕看着长大,自然会怜惜爱护。”虞帝将她拉起身,覆在她手背上:“好在这次他福气大,平安回来。”
说起这个,虞帝难免心有余悸。
想当年柳家长子出事,朝中闹得沸沸扬扬,连素来平和安定侯也不肯善罢甘休,逼得他不得不次次让步。
这次柳家世子若是再出意外,又赶上太后事,两家夹击下,恐怕年两年都再无宁日。
搞不好还要推曲沉舟出去抵罪。
“臣妾也喜欢和皇上这样坐坐,只是皇上繁忙,臣妾不敢独占皇上太多时间。”
他看向身旁,见阳光勾勒出侧脸轮廓柔和光洁,仍如少女般恬静,忍不住伸手摸摸。
“清如,有些时候没见,你怎倒和朕生分起来,就不想对朕说点什?”
柳清如停片刻,缓缓跪下。
“皇上是在等臣妾提起重明吗?不敢欺瞒皇上,从前重明不入仕时,臣妾也确曾责怪过他不思进取。”
“怎出来?朕还当你这个时候在照看岚儿。”
柳清如浅笑:“岚儿刚刚睡,要不要臣妾把他抱出来?”
“罢,小孩子,多睡睡也好长身体。”
虞帝脱下披风,抿口茶,就着她手尝两口如意糕,才拉她坐下。
“朕这些日子没来看你,岚儿乖不乖,是不是日夜缠磨着你不放?辛苦你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