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宁氏钗饰全无,头发挽得散乱,脸泪痕也难掩容貌昳丽,原本只是掩口抽泣,见到三人,才像是抽去全身力气,跌坐在栏杆边,将儿子摸又摸,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对她怎样?”在她后面,有人冷笑接口:“你们几个有什价值?值得本世子对你们怎样?”
这是锦绣营地盘,再有什愤懑不满,他们也不敢多说什,只能隔着栏杆泪眼相望。
曲志业被哭得心烦意乱,却也再没有刚刚训斥儿子勇气,半晌才挪到栏杆边,怯怯问道:“给世子爷请安,小儿时失言,还望世子爷大人大量,不跟他们计较。”
见柳重明好整以暇地在牢门前坐下,这次像是有说,他看着旁妻儿,只能硬着头皮问道:“世子爷……您之前说
“怎就不是他!不是他还是谁!”曲志业大声呵斥:“早先说让们去和他认亲,说他肯定能认,结果在街上白闹通,脸皮都掉在地上去给人踩!”
“转头又说让咱们改口才有活路,现在好,活路在哪儿!早知道这样,还不如就给人圈养着,好歹还混个衣食无忧!”
“看他们根本就是官官相护!就是伙!他又当婊|子又立牌坊,还挣个被人欺负可怜名头,对!就是给你这样人看,你看你现在,还跑去为他说话!”
“你就不睁开眼看看,你现在在什地方!眼看着脑袋就要落地,你还当他是你三弟,灌什迷糊汤!”
“可是爹……当初你是把他卖……”
气窗投入点天光逐渐昏暗下去,只剩下外面墙上嵌着烛火。
用不是什好灯油,混着铺在地上干稻草味,令人有种胃里不住翻滚冲动。
有人忍不住起身走两圈,抓在牢室栏杆上,努力想将半张脸挤出去看。
“有没有人!有没有人啊!们要见世子爷!”
没有声音回答他,如果不是日三餐还定时送来,他们真害怕会被遗忘在这个黑暗角落里,腐烂成谁也认不出来枯骨。
见二儿子还想说什,他蹭地站起来。
“送他走时候,你才多大,你懂什!他辛苦个屁,真辛苦还能养成这个骄横脾气?真辛苦哪来他那细皮嫩肉,你天天吃土啃泥,还有心思心疼别人……”
头顶铁门处有锁链声响,明显是有人来。他们分不清是不是饭点,每次听到这声音都如惊弓之鸟,生怕来是断头刀。
火把光亮随着脚步声摇曳在过道上,还有女人低低啜泣声。
“娘!”两个年轻人都扑在栏杆上向外看:“娘!真是你!你怎样!有没有饿到伤到?他们对你怎样!”
“哥,别喊,”角落年轻人轻声应他:“现在情形你还看不明白吗?三哥不认们,就算来人,咱们也不会有什好果子吃。”
“还叫什三哥!你哪有什三哥!你就是老三!”
角落男人突然咆哮声:“你娘说得对,他就是个白眼狼!这事肯定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耍老子!他能耐大!让老子里里外外都做不人!还在街上丢人现眼!”
栏杆边年轻人忍片刻,还是回嘴。
“爹,不能这说。三弟在外面也不容易,而且按照他现在地位,如果真想和咱们过不去,也犯不着用这麻烦法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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