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重明哪看得上那点小钱,也没有谁敢向世子爷这里打点,所以他纡尊降贵坐在这儿不动声色,让上上下下人都提着颗心。
“这话说,”柳重明冷哼
柳重明将他更紧地压入怀中——他们都在等那天,等到尘埃落定,等怀王伏诛。
“你放心,到那时候,会为他安排……最好去处。”
那去处……
柳重明端着茶杯,看着眼前队队经过人,茶杯里冉冉缥缈水气湿润着他脸颊,像是挨蹭着小狐狸泪眼。
那去处……是最适合恶鬼。
股酸涩从胸口涌到鼻尖,堵得他再说不下去。
“给看好他们!半个时辰内没吃完,把那丫头耳朵送来!”
他拂袖而去,从地牢里上来,将片鬼哭狼嚎关在身后,几步之外,有人背对着他,像是站不稳似,斜着肩靠在墙上。
“沉舟,”他像是怕惊动蝴蝶小孩子,屏住呼吸,轻声说:“都过去……”
曲沉舟如梦初醒地转过身来,顺着光方向走来,直走到被胸膛挡住去路,直走到被拥在怀里。
往后,曲沉舟与你们再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“要是还想跟他攀亲,可以啊,先在手底下过五百鞭,能给你留块完整,柳重明就跟你姓。”
曲志业伏在地上,疼得连叩头力气也没有,带着哭腔迭声回答:“不敢,不敢!”
四周人将曲家几人都放开,看着他们簇拥在起,抱头痛哭。
跟在最后面几名狱卒默不作声地上前,将食盒在木桌上摆开,六菜汤,米饭雪白,还冒着热气,与往常样,并没有亏待他们。
“世子,”旁有人看他神色淡漠,讨好地问:“世子要不要去花园里坐坐,花开得正好,小人再给您找几个瞧得过去解解闷。”
“这儿怎?”柳重明斜眼看他:“廖广明能坐在这儿,就不能?”
“不是不是,”那人慌忙解释:“这儿是些腌臜物,怕污世子眼。”
他正说话间,又队太监被领进屋里去,这几天都是内府局例行验身日子,而柳重明正坐在冲着门口位置,将进进出出人都看个明明白白。
从前廖广明倒是偶尔也会坐在院子里这个地方,可那是收太监银钱,指望着验身时候少受点折辱。
柳重明用下巴摩挲着他头顶,手指擦去脸上潮湿。
“别担心,不会伤害他们,等切尘埃落定,就找个地方,远远让他们离开,不会再让他们见你。”
“你还有姑姑姑丈,还有石岩石磊,还有……。”
曲沉舟将脸埋在透着体温衣襟里。
“冤有头债有主,”他声音极轻,像是飘在空中根蛛丝:“只有等到他得报应,才算真过去……”
可这次,柳重明还负手看着,曲志业却不敢大咧咧上前坐下。
还不等他开口,见柳重明突然抬脚,将木桌整个踢翻,饭菜汤羹翻滚在地上,与泥土和稻草混在起。
“吃啊。”柳重明轻笑声,向地上示意:“都吃。”
被曲宁氏拦在身后小儿子终于忍不住:“掉在地上都脏,这怎吃?”
“不能吃吗?这还算是便宜你们,”柳重明咬着牙笑:“可是知道,有人不止次这填过肚子,有时候连这口都吃不上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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