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如常。
他将瓷瓶小心地揣在怀里,轻车熟路地出门沿着围墙向南,出来时皇上刚刚睡下,这来去时间不算太长,耽搁不什。
回心院向南有道月洞门,再过去是片宽敞地,中元节时在这里放花火,而观看花火高台就在不远处。
于德喜轻手轻脚地穿过月洞门,
……
于德喜向左右看看,在片安静中推开回心院院门。
这小半年里,他来这边次数比他入宫以来加在起都多,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地方。
自从曲沉舟掌骁营又得金吾卫之后,薄言明显地向他靠拢许多,求自己态度从暗到明,次比次迫切。
其实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薄言。
尤其是眼下这个关节。
祭祖事已经是板上钉钉,他虽然让步示弱,想在慕景臣离京之前最后利用下。
奈何慕景臣前往封地事更早定下来,人事交接、搬家应酬等等忙得不可开交,皇上不出意外地指他。
还有十多天就要出发前往方泽坛,在这之前,他至少要让曲沉舟和柳重明再也无法东山再起。
脚下影子又移动点,仍是没有人来动静,慕景延推门出去,门外与他来时样安静,可那杂草里都像是藏着危机样。
慕景延又笑下,在正堂站片刻,又去左右两间走走,空无人,只能看到脚下影子比刚进来时拉得长些。
不知怎,那种熟悉不安又点点爬上来。
细算起来,自从柳重明崭露头角时起,他就常常会有这样心悸之感,如今总算明白,那是躲在柳重明身后曲沉舟……在无声注视。
可曲沉舟如今身陷锦绣营,柳重明必然明白皇上在盯着那边,敢对曲沉舟手下留情才怪。
虽然曲府搜查情况出乎他意料,也让他慌乱阵,可皇上始终没发话去锦绣营捞人,审视地态度也很明显。
堂堂七尺男儿,辈子都看着别人眼色过活,薄言越是在他面前弯腰,那份鄙夷便越是压不住。
可瞧不起是回事,该收东西还是要收。
他握住房门把手时,轻轻向上提下,这样来,木门吱嘎声还没有那明显。
进门后左手边房间里,据说从前住过位不得宠太妃,斑驳妆奁里早都空。
于德喜轻车熟路地拉开右边倒数第二格抽屉,两个瓷瓶摆得整整齐齐,正在耐心等着他。
柳清如为什会叫他过来?真只是要用已经死得尸骨无存三福威胁他?
不敢前来,是因为心生惧意?
柳清如会不会也是提前得曲沉舟授意行事?曲沉舟身在锦绣营,难道又布划什让他猜不透局吗?
不派人来,只是为让他在这里耗些时间?难道拖住自己时候,在别处有什意外发生?
他心跳越来越剧烈,几乎无法呼吸样,终于无法忍耐这寂静下胡思乱想,悄然离去。
照理说,这样布置下来,柳重明如果不放弃曲沉舟,这关几乎很难跨过去。
“几乎”……
慕景延心中跳。
这年多来,在与柳重明你来往交锋中,他吃太多亏,说是节节败退也不为过。
如今连两个舅舅都视他如豺狼,忙不迭地抽身而退,他损太多人,不得不步步退让,实在不敢再像从前那样笃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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