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进攻退守,他们纠缠不休,他们路走得跌跌撞撞,终究倾心相许。
梦里发生许多许多事,清楚得仿佛真实样,他有挚爱,有家人,再也不是孤身人。
他们杀齐王宁王,在夺嫡路上势如破竹,最后他与慕景延同滚落深渊。
记忆在登上囚车后戛然而止,是他死后又回到
房门在他身后关上,这数十年波谲云诡也终将很快落下帷幕。
曲沉舟在片漆黑中醒来。
这地方太过熟悉,只凭着外面灯火透进来微光,就知道,这里是观星阁。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先摸到还有点暗火香炉,接下来是曾经书案,而后慢慢扶着墙站在窗边。
外面情形有些熟悉,除点点灯火之外,安静得诡异,倒是更远处许多灯火在奔走,灯火下人影憧憧。
“臣确骗您,在起火那夜,用样赝品换下木精。”
“皇上有所不知,这是臣为臣妻悉心雕琢定情信物,臣曾允诺他,定要为他取回来。”
“借给皇上那久,如今也该物归原主。”
“不要……”虞帝做着最后挣扎:“朕赐你倾世宝物交换,许你妻品夫人!”
“妻?”柳重明将那木精在指尖温柔地摩挲着,珍重收入怀里:“皇上又忘,妻是二品司天官,谢皇上赦他不死。”
梦初醒般呻|吟:“景延!景延呢!给把景延找来!他是不是还在牢里呢!快点!”
“您赐慕景延毒酒杯,现在连头七都已经过,”柳重明在这个名字里咬牙切齿,忽然笑:“皇上真想他吗?如果他根本不姓慕,而是姓周呢?”
虞帝呆片刻,从娴妃之前话中反应过来其中意思: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
“到现在这个时候,臣没有胡说必要,”柳重明手伸入怀中,慢慢摩挲着:“皇上还记得吗,瑜妃娘娘被守夜太监用烛台击打身亡,那老太监,就是怀王爷生父。”
这次,再没有失心疯似咆哮来反驳他,取而代之是越来越艰难呼吸,仿佛夹墙间风道上被凭空放块巨石。
原来只是场梦。
曲沉舟发抖手盖住眼睛,原来只是场梦,好长个梦啊。
在梦里,他死而复生,阴差阳错地住去重明别院里。
他们终于能在同个屋檐下看着梧桐花坠落,在同间卧房里安然入睡。
他们斗嘴吵架,像两只立着倒刺刺猬,又不可自抑地被对方吸引着。
“沉舟与鹣鲽情深至死不渝,们,根本不稀罕您赐婚。”
他最后瞟眼床上形容枯槁老人。
“皇上歇下吧,之前姐姐喂药里,臣自作主张添些安神之物,头晕眼花怕是难免,长长地好睡觉。”
“您忧思过虑,既然觉得这个位置坐得辛苦,不妨就把担子放放。”
“臣告退。”
虞帝目光死死盯着他手,艰难喘息:“你……你要杀……朕?”
“臣不敢,”柳重明将手从怀里拿出来,放在掌心上:“只是想给皇上看个小东西。”
那是块小小玉佩,侧同体地缀着玉铃,二者交相辉映,流光溢彩,里面仿佛有什精魄在流动样。
“没有碎!还在!为什还在!”虞帝不顾切地伸手:“给……快给……”
柳重明缩回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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