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舒现在根本顾不得永安帝会抓自己事情,她现在心里头,只装得下个念头——她要带赵菡萏回家。
她要带赵菡萏去见赵丞相最后面。
她还记得赵菡萏在她耳边念叨赵相时候模样,边抱怨,边却又忍不住怀念。
“那个老头子啊,肚子坏水,你可千万别被他老好人样子给骗。”
“哼,跟你说,别看爹凶巴巴,他啊,最喜欢吃甜点,每次让下人去合芳斋买小点心时候,净打名义。”
说将军,皇后娘娘已经死,咱们回京城只是在对永安帝投怀送抱。
还是说……
还能说些什呢?
他什都说不出口。
事实上,现在副将都还是恍惚,不光是他,队伍里其他人,也是样。
说这话时候,正是她才第二次发作完情丝缠药瘾,最虚弱时候。
沈云舒如既往地没法反驳她话。
只能对她道,好。
如果这是你所愿,做什都好。
只是事到临头,她到底舍不得。
“如果死……”
“没有如果!”
“沈云舒!不准打断话,听说完。是说如果……”
“如果死,可千万别把关在棺材里啊,棺材里那黑,会害怕。”
“也不要把埋在土里,万有虫子来吃怎办。”
“老头子其实可喜欢喝酒,偏偏他说自己是丞相,不能贪杯,听说魏国有百花酒,等咱们到魏国,把爹接过去养老,天天给他买酒喝……”
她呀,即使做好跟着她远走他乡决定,心
好好皇后娘娘,会和他们开玩笑胡闹皇后娘娘,怎说没就没呢?
不是说熬过三次情丝缠,人就能变得好起来吗?
虽然每次情丝缠发作时候,都是大将军守在皇后娘娘身边,他们并没有直接见到过发作时场景,可是每次从事后皇后娘娘苍白脸色,将军心疼眼神里,他们都能猜到有多难受,有多疼。
这痛苦事情,连三次,皇后娘娘都熬过来,怎到最后,人偏偏没呢?
逃离京城心情有多轻松,回去时候就有多沉重。
她为赵菡萏换身衣裳,雪白料子映衬着她雪白皮肤,如墨般乌发披散在肩头,乍眼看上去,就像她只是睡着般。
她亲昵地蹭蹭赵菡萏脸颊,“菡萏,带你回去找爹爹。”
马车调转方向,从哪里来,又驶回哪里去。
副将有心劝诫,话几次到嘴边,却说不出口。
说什呢?
“要是死,千万记得,定要把火把给烧,火得烧得旺旺,让在火里面化作灰烬,这样死前漂漂亮亮,死后也漂漂亮亮。”
“胡说。被火烧,怎还会漂漂亮亮。”
“怎胡说啦,”小豹子瞪着她大眼睛,“又不是被火烧死,是死再让你烧,把尸体直接给烧,这样啊就不用把放进漆黑棺材里,不用把埋到土里面去,就不会点点腐败,不会被虫咬,不会变难看……”
“火烧多快啊,万灵魂被禁锢在肉体上,把火烧过来,说不定就轻飘飘,跟着灰烬起飞到天上去当神仙呢……”
赵菡萏说过话犹在沈云舒耳边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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