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宿舍,里面正热闹,不止他们宿舍,还有隔壁宿舍,只听见上铺刘杨说:“得嘞,大忙人终于回来,赶紧抓伕。”
徐团结过来,伸手勾住远夏肩:“小六,们成立个诗社,这周六要招收社员,起去吧。”
远夏在宿舍排行第六。
远夏将书包放下来,拿起桌上搪瓷缸喝凉白开,口气喝完,这才说话:“又不会写诗,去诗社做什?”
“不会写诗,会读诗也行啊。你普通话这好,朗诵肯定特别好听。去吧,去吧,们好不容易想干点事业,兄弟你不支持下?不够哥们啊。”徐团结怂恿他。
片刻后,个瘦瘦高高少年从房里出来,脸苦大仇深地耷拉着脑袋,怨气尽显于脑门:“爸,喊干吗?”
屈文渊看就是屈俊清儿子,他们长相神似,都是国字脸,宽额,浓眉,脸正气。
屈俊清指着远夏说:“给你找个英语家教老师,就是这位,他叫远夏。”
远夏瞬间受到惊吓:“!”
远夏第二份家教就是这来,他走在回宿舍路上,都有种不太真实感觉。
给们弄点宵夜。”
屈夫人田素英笑着说:“去给你们煮几个鸡蛋吧。远夏同学也留下来起吃,谢谢你帮忙。”
远夏忙摆手:“不,老师,师母,马上就得走,宿舍快关门熄灯。谢谢师母!老师,师母再见!”
这时里屋突然发出声悲怆哀嚎:“啊啊啊,英语怎这难啊——”
把远夏惊跳。
远夏觉得他们简直就是瞎搞,说:“咱们是机械系,搞什诗社?这不是抢文学院饭碗吗?难道不该弄个科技社团之类?”
“那多没意思,本来咱们成天跟机器打交道,给人感觉就是冷冰冰硬邦邦,没有情趣和文艺细胞。诗社多文艺啊,这样就显得咱们能文能武,多有内涵。”刘杨说。
远夏笑着说:“星期六什时间?又找份家教,星期六晚上。星期六只抽得出半天时间。”
徐团结说:“就星期六下午。到时候你负责发传单,记住,定要多发给女同学。”
远夏明白过来,敢情是
他觉得屈教授在生活上作风太过草率,跟他在学术上严谨完全不是个风格,他居然就凭着句话,就让自己当他儿子英语家教,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英语情况如何。
屈文渊,16岁高学生,他也稀里糊涂被他爸安排自己这个家教老师,不知道此刻那小子是什心情。
远夏每周二周六晚上给屈文渊上两个小时英语课,也是跟那个学生样收费标准,每小时五角。
屈俊清本来要多给点,因为这是高中生,但远夏坚持收样价格。
远夏忍不住想笑,他以前听说过不少研究生博士生给自己导师孩子辅导功课,都是免费劳力,屈老师太君子,还给自己发工资。
屈俊清尴尬地拍拍额头,对远夏说:“远夏,等等,还有话跟你说。”
远夏问:“老师请说。”
屈俊清问:“你英语怎样?”
远夏愣,说:“还可以。”他知道屈教授是苏联留学生,外语学是俄语,难道教授要让自己帮忙翻译英语文章?
屈俊清松口气,然后对着里屋大喊声:“屈文渊,滚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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