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轴承厂食堂伙食,就是在大家屡屡建议下改成现在这样:种类多,菜品丰富,价格还实惠。比远夏学校食堂还要便宜实惠,简直是工人之福。
郁行说:“这里所有荤菜都是角五分,素菜五分,主食三分随便吃,你们想吃什随便打。汤是免费。”
远夏取个公用饭碗,打米饭,份土豆烧鸡,还要份凉拌海带丝。
郁行也正好在打海带丝,他惊喜地看着远夏:“你也爱吃这个?这个酸辣爽口,特别过瘾,蔬菜最爱这个。”
远夏自然知道他最爱吃海带丝,笑着说:“嗯,爱吃海带。”
郁行洗干净手,甩甩手上水,用两根指头从口袋里掏出块格子手帕擦擦手:“抱歉,洗手时间长点,走吧。”
屈俊清笑着说:“还是要洗干净,昨天晚上从这里回去,没注意到衣服上油污,弄得脸上都是,让家夫人和远夏见笑。不知道公车上有没有人看见滑稽之态。”
郁行也忍不住笑出声:“干们这行,不留神就出洋相。”
远夏没说话,享受地听他和屈教授聊天,郁行声音真是太好听,低沉有力男中音,听在耳中,感觉灵魂都熨帖。
跟有着上万人机械厂相比,轴承厂只有几百工人,确实算个小厂。
不以为然,笑着说:“‘三人行,必有师。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,师不必贤于弟子。’可不是什老古董。虽然是老师,但技术发展这快,不也直都在学习中吗?不然就跟这老机器样,要不给扫进历史垃圾堆。”
远夏和郁行都笑起来,郁行说:“屈教授气度真令人佩服。走吧,们去吃饭,请客。们厂食堂伙食还是很不错,便宜实惠。”
屈俊清说:“那恭敬不如从命,远夏,们今天就沾下小郁光吧。”
“好。”远夏点头,心里早就开出大片大片花来。
他走在郁行身旁靠后位置,幸福得有点发飘,仿佛下步就能凌云登仙。
“你打菜都是们食堂口味最好,有眼光。”郁行竖起大拇指,他自己打份海带丝,又打份香
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,而且也更便于管理。
小厂跟大厂比还有些优势,就是厂长权力更大更自由,没有多方制衡因素,很多事都是厂长说算。
大厂则不然,z.府直辖,生产、财务、行政、后勤等都各有套完整班子,想做出点改变都需要经过重重商讨审批,麻烦重重。
这也是早期国企改革面临最大问题之,尾大不掉,机构臃肿,缺乏灵活性。
轴承厂小,有什问题直接反应到厂长那里,很快就能得到解决。
几人先去洗手,远夏手最干净,他主要工作是绘图,只摸过拆下来零部件,不像郁行和屈俊清那样拆机子,满手都是油污。
经常干修理人,手指缝都是黑。
郁行手指节分明,修长有力,指甲盖很漂亮,十个指甲只有大拇指稍微留点点,是为方便揭垫圈之类工作。
他用肥皂将手反复清洗,指甲缝也用心清洗,只能在指端看到点点黑色残留。
洗手时间很长,但谁也没有不耐烦,干这样工作,谁不理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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