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轻人就是跟们不样啊,说干就干,不像们这帮老家伙,拖家带口,有什想法也就只是想想。”崔平生说到这里,自嘲地笑下,羡慕是实打实。
远夏笑着说:“崔厂长可不算老啊,正值当打之年,又赶在国企改革大浪潮下,以崔厂长能力,绝对会是个弄潮儿,将来肯定能干出番大事业。”
崔平生听得非常受用,说:“坐吧,跑这儿不是为吹捧吧?”
远夏在他对面坐下来,笑着摇头:“这绝不是吹捧您。只是把轴承厂情况和原来厂子对比下得出结论,崔厂长是有心办大事人,也是有能力人。”
崔平生往椅背上靠,摊开双手:“有什能力啊,厂子现在还是半死不活样子。”
崔平生刚到办公室,正在整理今天下午开会资料。
远夏敲敲门:“崔厂长,打扰。”
崔平生抬起头,看着远夏,露出惊讶表情:“哟,这不是远夏吗,什风把你给刮来?”
远夏笑嘻嘻地说:“自然是改革春风。”
崔平生上下打量他:“如今在哪儿高就呢?”
跟武劲松闲聊时,远夏得知轴承厂现在规章制度非常严格,各种条款分得极为细致。
上班时间严禁迟到早退旷工,也禁止打牌聊天,抓到要被扣奖金,累计数次则要当着全厂面做自检讨,所以远夏敲门进来时候他们才会那紧张。
很显然,崔平生在进行改革,他想拯救轴承厂。
不过远夏听来,似乎并没有触及到根本性改变,积重难返,不打破大锅饭思想观念,改革是很难有成效,崔平生自主权应该还不够大。
远夏等到快下班时,崔平生才回来。不过他也感到很庆幸,崔平生居然还会回来。
远夏说:“现在这个环境下,厂子能活下去,就是胜利。崔厂长所需要,就是个契机而已。”
崔平生看着远夏,他有满腹牢骚和憋屈,却找不到地方宣泄,也无人理解,没想到竟被个刚从大学出来没多久年轻人说出来,顿时有种遇到知己感觉。
“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呢。”崔平生笑笑说。
“上面如果放开限制,您只管按照自己想法来搞就行,别怕得罪人。改革就好比难产,剖腹产会更痛,但总比胎死腹中好。将来那些人肯定会感激您。”远夏说。
崔平生顿时大为震惊:“你是肚子里蛔虫吗?连想法都知道
远夏说:“下海,弄个小作坊,自己干。”
崔平生笑着说:“哟,那该叫远老板。”
远夏摆摆手:“崔厂长您可别取笑,什老板呀,这不是们那厂子不行,工资都发不出来,只好出来自谋生路,总不能吊死在棵树上吧!”
崔平生点头:“这倒是,树挪死人挪活。如今做什呢?”
远夏说:“搞几台旧设备,打算搓点螺丝卖卖。”
武劲松本想等下班请远夏出去吃饭,远夏却说:“今天可能不行,先去找你们厂长谈点事。”
武劲松很惊讶:“你跟们厂长谈什?”
远夏说:“看看能不能跟你们厂谈个合作。”
武劲松大为震撼:“你都跟们厂合作?”
“还不知道行不行呢。”远夏说,“先走啊,下次请你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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