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爷爷不在店里,收银台上台录音机里正在咿咿呀呀地唱着爷爷爱听豫剧,
远夏听见里间传来炒菜入锅刺啦声,知道爷爷正在里面做午饭。他犹豫下,还是抬脚往里走,大声叫:“爷爷!”他不敢悄悄地过去给爷爷惊喜,老人年纪大,受不得惊吓。
纵使这样,里面远德厚还是吓跳,他举着铲子,快步转出来,看见远夏,愣片刻,说:“夏夏回来。”他脸上表情有些复杂,但欢喜还是抑制不住。
远夏快步进去:“爷爷,做菜呢,来吧。”他从爷爷手里拿过铲子,翻炒锅里菜,锅里炒是土豆丝,除此之外,没有别菜。
远德厚看着大孙子,犹豫下,还是说:“夏夏,听人说,你在开
远夏笑笑:“休假,回来看看。”
他走到远方书屋外,门口摆着个架子,架子上放着个框子,里面放着爷爷烙饼,价格从三分涨到五分,不赚什钱。
远夏觉得太辛苦,不让爷爷弄,但是不卖之后,经常有孩子来问:“今天饼卖完吗?”
爷爷怕孩子们失望,又烙上,只是为给饿肚子孩子个念想。
书屋匾额上字原本早就褪色得看不清,去年被自认为字已经练得不错重阳重新描下。
远夏坐火车回到肃阳,像往常那样坐公车到向阳路,在肃阳中学站下车。
站台离店子也就是二百米距离,远夏有些近乡情怯,步子也慢下来。
八年前,远夏将远方书屋开在向阳路上,这个小店给全家人希望,也养活他们家。
要说没有感情,那是不可能,尤其是爷爷,对这个书店感情应该是最深,他恐怕已经把小店当成自己寄托。
远夏有点不敢想,他若是说不让他开个店,爷爷会是什反应。
结果那个“方”字有处败笔,写得不好看,但就这样挂上去,成为重阳黑历史和警示,时刻提醒着他:还得好好努力练字才行。
从外面进来,店里光线有点暗,得适应阵才行。
此刻正是上课时间,里面没有顾客,左边墙上和里墙架子上摆放着用来出租书,右边架子上则是出售文具用品,最前端是些录音磁带。
远夏那年带回磁带早就卖完,但经常有学生来问,爷爷便让远夏再买些,他只好麻烦司海波帮忙寄些。
司海波那大个老板,也屡屡不厌其烦地帮爷爷寄磁带,只因当年在这个小店里住两个月,吃两个月爷爷做饭。
如今八年过去,向阳路也有不小变化,有些赚钱人家,将原来老房子扒,换成新房,楼层更高,房子更漂亮,店面更宽敞。
但由于整条街没有统翻新,新房子看起来就像是旧衣服上新补丁,看起来其实有点突兀。
地方z.府部门目前尚未有余力来管这些,所以也就只能任由新补丁不断打上去,也许等到有天,新房子多得老房子反而像久补丁,到时便会要求老房子扒盖新房吧。
远夏慢慢朝店里走去,路上打量着街道两边店子,大部分还是原来老店家,但也有些换成新店铺。
熟悉街坊跟他打招呼:“这不是老远家老大吗?今天放假回来?好像不是周末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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