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里八乡人都来看热闹,非议也很多,主要是责备远夏不孝,居然将他爷爷给火化。在中国人传统观念里,火化那是大逆不道事。
远夏自然听不到那些流言蜚语,姑妈们听见,也不会传到他耳中去。远夏孝不孝顺爷爷,不是别人评价出来。
爷爷下葬当天,兄妹几个还没有离开。当天晚饭过后,大家都沉默地坐在灯下,最后还是远夏打破沉默,他压着嗓子说:“明天春儿和阳阳先回学校吧。请这多天假,耽误不少功课,直接去学校上课,不用回家去。”
远春和重阳沉默地点头,没说话。
远夏又说:“小秋和文渊明天也该回去,都要上班。行也
远夏擦干眼泪,看着弟弟脸上和胳膊上擦伤:“有没有摔到哪儿?要不要去医院。”
远冬摇头,甩下很多泪水:“不用,想去看爷爷。”
郁行开车,拉着远冬去殡仪馆见爷爷。
路上,远冬听远夏说起爷爷去世前情况,泪流不止,哽咽得说不出话来,好久才抽抽噎噎地说:“暑假应该回来。哥,好后悔没回来,以为爷爷能等到冬天回来。爷爷他为什不等?”
远夏搂着他肩,陪着他起流泪。
和重阳老师拨打电话,让他们转告爷爷去世消息,让两个人速回。
这电话是远春和重阳特意留下,有急事时候以免家里找不到人。其实在他们心里,恐怕也是在担心这天,没想到这个电话还真有用上天。
郁行也给远在大洋彼岸远冬打国际长途报丧,远冬在电话那头哭得泣不成声,说爷爷为什不等他回家。
爷爷是四天后才火化,为等从美国赶回来远冬见他最后面。
远夏和郁行去机场去接远冬,他从飞机上舷梯下来时候,因为心急,踩空,最后几级是滚下来。把在机场里等他两个人都吓跳。
远冬从小调皮,闯过不少祸,远夏知道,会批评他甚至会骂他,很多时候,爷爷都会帮他瞒过去。
远冬去美国后,爷爷每次想他,会和远夏几个细数那些往事,远夏这才知道,原来这臭小子干过那多欠抽事。
这些对远冬来说,应该是美好回忆,但过去美好回忆越多,如今遗憾就越多,出国这多年,只回来过次,再回来居然是天人永隔,这辈子恐怕都会成为他心中不能触碰痛。
爷爷火化仪式是远冬回来后第二天举行。远冬悲痛欲绝,扒着棺木不让送进去,还是好几个人才把他架开。
火化仪式结束之后,远夏兄妹带着爷爷骨灰回到老家,按照传统仪式,为爷爷举行葬礼,将他安葬在奶奶旁边,能看见下方点远夏爸爸坟。
远夏和郁行跑过去,将远冬从地上扶起来,远冬抱住大哥嚎啕大哭,像个孩子样。
远夏觉得自己这些天眼泪都哭干,但是这会儿又开始泪如雨下,兄弟俩哭成泪人。
郁行眼圈发红,过好会儿才开口问:“冬冬还需要取行李吗?”
远冬止住哭声,说:“没有,就带点换洗衣服回来。”
郁行说:“那就走吧,车子在这边。”他知道远冬情绪悲伤,特意托在机场工作校友行个方便,进机场里面来接人,没想到还真是来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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