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美莲抽噎着,说不出话来。
远秋只好安慰她。
远夏得不到想要信息,只好去找值班室医生问情况。
原来胡美莲受伤已经是昨天事,昨天傍晚,她带着孙子在江边玩耍,小孩子调皮,爬上江堤栏杆,等胡美莲发现时候已经快掉下去,她心急,去救人时候自己也跟着翻下
如今弟弟妹妹成就越大,他对胡美莲恨意就越不能释怀,这好几个孩子,被她毁成什样。
远秋叹口气,又说:“爱云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,她初中毕业就没上学,之前听说在深圳打工。”
远夏没说话,想起之前小女孩给自己打电话语气,不知道是在埋怨他们呢,还是本来就是个没素质人。
如今路况比当年马安民开车来越城拉货时好多,远夏开两个多小时就到肃阳,直奔人民医院。
兄妹俩在医院里找到胡美莲时候,她正躺在病床上输液,已是晚饭时间,同屋另外三个病人都在吃饭,她则独自人在床上输液,身旁也没个人陪护。
远夏是开车回肃阳。从远春考上大学那年,全家搬到越城去后,远夏就极少回肃阳,只偶尔马建设家里办喜事,他才回去。
但并不能说明他对肃阳没有感情,肃阳对他来说是故乡,这里承载他无忧无虑童年与少年时光,有慈爱父亲,还有跟祖父和弟妹齐心协力起度过艰难却温暖时光,以及农机厂热心肠左邻右舍们,都是珍贵回忆。
但这里也有他不想见人,加上工作也忙,没事自然也不会回来。
从前几年起,远夏每年都会给胡美莲笔赡养费,随着物价提升赡养费也在提高,如今已经给到5000每年,远夏觉得自己仁至义尽,当然他从没主动去看过胡美莲。
远秋问:“她是怎摔伤?”
病房里人见到远夏和远秋,都停下手里动作,好奇地看着他俩,因为他们衣着与气质都跟这个破旧拥挤病房格格不入。
胡美莲两只眼睛红肿着,看来没少哭,见到远夏和远秋,愣下,然后转过脸去,又抹起眼泪。
远夏没有叫她,远秋叫声:“妈,爱云说你受伤,和哥来看看你。你伤到哪儿?”
远夏已经看出来,虽然头上、胳膊上都有擦伤,但真正伤在左大腿,因为肿得可怕,皮肤都开始透亮,看样子伤得不轻。
远夏问:“在哪儿摔?他们人呢?”
远夏说:“没问。”
远秋沉默片刻,说:“也不知道她当年是怎想,说走就走,难道半点都不犹豫吗?”
远秋自己当母亲,体会到做母亲艰辛,偶尔也能理解胡美莲难处,但她更不能理解是,个母亲,居然能把五个都没成年孩子丢下,去不返,尤其重阳才六岁,还没有屈远现在这大。
现在让屈远独自去学校,她都不能放心,更别提说完全不管不顾,这得是多狠心,她自己生子女,就真舍得下吗?
“没有主见,怕吃苦受累,只想依附他人,导致她现在成这样。”远夏说起胡美莲,就像是在评价个陌生人,他对胡美莲感受不像弟妹那样复杂,母子温情太过久远,久到他几乎已忘记,记得更多是她自私、懦弱、愚蠢、冷漠和绝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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