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芃痛苦地对上妈妈阴测测视线,眼泪汩汩流出,不知是惊恐还是伤心,又或者是二者兼有之。
妈妈低头看那拆开包裹眼,伸手探向杜芃怀里,杜芃猛烈地摇着头往后缩,眼泪流得更加剧烈,嘴里模糊不清地呜咽,像是想要保护最后方净土般,绝望地挣扎着。
这种挣扎在妈妈看来自然是不堪击。她伸手用力扯,便将杜芃整个人都拽到跟前。
她有些嫌恶地看眼杜芃脏兮兮像根干柴似手肘,杜芃怕她再个用力,就将牌位扯断,于是放弃争夺,无力地倒在地上,脸色惨淡。
妈妈看清楚手里东西,又瞧瞧地上静静躺在旁四方盒子,挑挑眉:“人死天注定,节哀便是。”
这场戏是杜芃人生重大转折点。在她万念俱灰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候,白小姐信揭开她想要切真相。
其实知道真相也并不能改变惨淡事实,但是却让之前所有痛苦都有个发泄出口。而揭开隐情后,杜芃对白小姐,对父母,对她人生,终于有新想法。
“第二场第二次,action!”
“大清早叫唤什!”
杜芃跪坐在地上,方才震天恸哭转为隐忍小声呜咽,眼眸凄迷,倾泻出大滴大滴绝望。
“对不起导演,马上调整好自己。”
乔巧有些难为情,感到十分不好意思,刚才自己确没有完全入戏,表情管理也做不够好,结果拖累全组进度。
郭子松看她眼,没说什,脸色却是缓和些。
乔巧走到洗手间水台前,用冷水遍遍浇着手臂,心头那股燥热才渐渐褪去。
她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。红脸粉唇,眉目含情,连头发丝儿都蘸满春意。
杜芃依然躺在地上,眼睛没焦虑,气息微弱,仿佛下秒就要随着起去般。
妈妈眼尖,看到那包裹底下还压着张薄薄信封,两眼微眯,俯下.身去将它抽.出来。
杜芃瘦小身子随着呜咽声抽抽,两万麻木地看着她将那封信抽走,也没有力气和希望再去反抗。
妈妈定眼看,问也不问地就拆开信封,拿出里面信纸,看两眼,甩给旁边候着嬷嬷,“给她读读。”
嬷嬷应声
妈妈手搭在嬷嬷掌心,从楼梯最高处步步走下来,看见脏兮兮抹布躺在第二级阶梯上,眼中怒火又盛几分。
她脸色阴暗地走到杜芃面前。杜芃最怕就是妈妈,顿时浑身发抖起来。
这女人身上充斥着冰冷腐朽气息,哪里能叫“妈妈”,叫魔鬼还差不多!
她不容杜芃闪躲,用帕子垫着手,将杜芃吓得偏过去头生生掰回来。
“看着眼睛。”
这哪是来演苦情戏,分明就是恋爱中少女!
乔巧懊恼地闭闭眼,把水龙头又开大些。
郭导刚才并没有直呼乔巧名字,应该是看在她第场戏优秀表现,所以才给她留面子,不然要是换做其他开始就表现平平还出状况艺人,早就被骂狗血淋头。
郭导给她机会,不能再出错,否则自己不好过,也给谢元仪丢脸。
乔巧摇摇脑袋,咬紧牙关,将刚才两人甜蜜时光暂时抛到脑后,边脑中过着戏,边渐渐进入角色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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