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乔巧都是这个样子,嘉莹知道她现在就是处于那个状态,便也不过去打扰她,提保温桶给她打好热水晚上洗澡用。
嘉莹打好两大桶热水,卯着劲儿提溜进乔巧住小房间时,已经是气喘吁吁。
她叉着腰,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几口,才接着弯下腰来把水桶挪进洗手间。
嘉莹擦着汗坐在窗台边椅子上,刚才这路从水房跑上三楼可把她累坏。
三楼说高不高,却也不算矮,堪堪俯视片场情况。
可是接下来这场戏乔巧艰难地闭闭眼,心里拼命地劝说着自己,都是剧情需要,代入角色也就忘干净不干净
不知是风吹还是紧张,乔巧腿止不住地打着颤儿。
“调整下场次。今儿第场挪到中午,小王去安排下群演分配。”魏谦声音通过扩音喇叭传遍片场四周。
现场打光作用毕竟有限,只能作为个辅助,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自然光步到位。现在天气太冷,这早太阳还没出来,拍出来镜头色调就会偏暗。出于这点考虑,魏谦决定将第场戏往后挪。
乔巧提着心暂时松松。她轻呼口气,送出水蒸气离开嘴唇,就迅速被液化成团白雾,不过须弥,就飘散在风中。
这周戏份总体就是个基调,惨。
角色有多惨,乔巧就有多惨。
扎扎实实地哭十几个小时,开始在镜头前,乔巧还有些放不开,后来时间久,看拍摄进度还差得老远,大冷天儿,这平沙漫漫山坡上,刺骨寒风像涨潮海水样强势地漫溯而来,掠过她衣着单薄身体。
乔巧体内最后点温暖和坚强都被吹得稀稀落落,全凭股子坚持拍下去蛮劲儿吊着。
最后,她也是悲从中来,本不想哭,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地流。
太阳已经升起,空气里每抹轻絮都被照得清晰可见。
乔巧背对着风方向,有些出神地望着前方连绵起伏山峦。
她满脑子都是各场戏份剪影。姜浼坎坷与挣扎,身上背负镣铐与矿石沉重无比都没能压弯她背脊,可心里装着仇恨与悲痛时时刻刻都牵制着她每根神经,沙砾钻进伤口里,皮肤仿佛没有痛感,可心里缺抽抽地疼。
举目四望,碧蓝天空下乌泱泱地都是人。他们都穿着和姜浼样囚服,面相或痴或*,摸不清来路,看不到出路。
可姜浼自断.头台那日以来,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。
嘉莹见乔巧拢着毯子,又独自人站在那片空地上,头发被风吹得纷飞也不捋捋,低着头不知在想什。
开机以来,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。乔巧感情和动作都十分到位,在魏谦心里印象再次升级。收工,大伙儿吆喝着吃饭喝酒,乔巧蹲在篝火旁,披着毯子,低着头,背脊不停地抖动。
四五度天气,穿着单衣草鞋又跪又哭,还要扛石头提水桶在漫天风沙里四处奔跑。
除挨鞭子是做出来效果,剧中姜浼受罪,乔巧样都没落下。
这通磋磨,就是大男人也受不,更何况她,这个月以来为控制体重,根本连饭都没怎吃。
其实对于这些体力上劳累,乔巧认为咬咬牙坚持过来就也没什,因为都是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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