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身躯比十年前更轻几乎倍,整个身子像是软体般,骨头衔接处瘫软片。
方清澜大张着嘴,想哭,却又怕哭出声来吓着顾安荺。只好无声抽噎,嘘,荺儿在睡觉呢。
她不敢看顾安荺身上被染成片红白衣,更不敢掀开副去窥探底下几乎碾成团肉酱身体,只能无声哭泣,只能抱着沉沉睡去,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爱人。
月光照在这对璧人身上,她
越来越多相似回答逐渐击垮她希望,当问完最后家人,她跪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村子到山头距离并不远,路上偶尔来往人都是逃难,看到个披头散发哭天抹泪女人,都带着奇怪而冷漠眼神。
每分每秒都有人流离失所,谁能保证下个完蛋不是自己。这个坏境下,人心没有温度可言。
方清澜跑到乱葬岗,疯般具具尸体找过去。她从前最爱干净,连死老鼠都见不得,认为那脏东西污眼,可现在在这个腐味丛生尸臭遍地地方,她已全然抛下从前那些讲究。
那些精致而浪漫往事,终究只能是往事。
场记跟拍师谨听导演教诲,不能错过片场中任何个好玩有爱花絮,十分敬业尽职默默地把刚才这幕拍下来。他边拍边连后期都构思好,专门剪期谢元仪怼导演,名字就叫“天上飞来口郭,命中带苦小松松”。
作为需要掌控大局导演,工作时候不能代入任何私人感情。好在郭子松情绪来快去也快,没过多久就进入状态。他检查完各组准备工作后,目光锁定在监视器上。
“第五场第镜,action!”
方清澜跌跌撞撞跑到乱葬岗,这是她问遍整个村子后,最后来到个地方。
战线逼近,仅剩十几户人家要紧闭门户,要对她置之不理,而那几户愿意和她说话好心人家都带着几分同情与怜惜。
边找,边忍不住流眼泪,总是找完小片地方,方清澜视线就模糊。
当终于找到顾安荺时,方清澜眼睛已经是红肿片。
她小心翼翼将顾安荺从那污臭地方拖出来。记得以前顾安荺说过,最喜欢她抱着她,整个人缩在怀里感觉特别安逸。
方清澜像从前样,抱着顾安荺,静静坐在被月光晒得皎洁柔和地面上。
她从干净里衣上扯下块,就着月光,无比轻柔为顾安荺擦拭脸颊上脏污。顾安荺比她还爱干净,每天光是洗手就要洗上七八回,除方清澜,从不肯与别人共食桌饭。
“昨晚又被牛老三打,哭半个时辰呢,后来没声儿。今天早上家老汉看见牛老三把她拖去那边山头,八成唉。”
“昨晚听宿棍子声,那山头只有片乱葬岗,牛老三去再没回来。”
“他屋里盘缠行李都被带走,瘸腿男人心可真狠。你是安荺姐姐吧,唉,这到处炮火连天,你别找,带着儿子快跑吧”
大家答案都纷纷指向同处,可方清澜始终不愿意往山头那边去。她心里仍是存有丝幻想,每当敲开下户人家,她都希望能得到个与之前不同答案。
她希望他们能告诉她,顾安荺没死,顾安荺逃出来,现在正躲在个地方等她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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