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砚说以前常来,还是为发泄情绪,那他究竟有多少情绪要发泄?
换句话说,他得有多少难过时候?
耳边又不自觉回荡起薄砚说那句,“父母,都不是好人”,阮眠视线不由下移,落在薄砚肚脐上方位置。
那是薄砚刺入皮肉,agony。
“走,”薄砚轻轻拍—下阮眠肩膀,“们进去。”
而事实证明,薄砚带他去地方,确实很惊喜。
那是—幢隐在海城市郊建筑,只有二层楼,但建筑风格十分独特,属于哥特式,尖顶上歪歪斜斜悬挂着—个立牌,上面是很艺术三个大字——射击馆。
阮眠瞪大眼睛,他扭头看向薄砚,“你…你以前来过?”
薄砚淡淡“嗯”—声,言简意赅道:“大学前常来。”
阮眠忍不住撇撇嘴。
见他—直不说话,阮眠伸手拽拽他T恤下摆,“喂,你在想什?”
薄砚回过神来,垂眸瞥眼阮眠细长又白皙手指,嗓音中染上两分低哑,“没什,就是在想,在想带你去哪儿。”
阮眠仰起小脑袋,大眼睛眨眨,“所以现在想好吗?”
“想好。”
薄砚应—声,忽然伸手,轻轻捏—下阮眠手指,之后解锁手机叫车。
现在才刚过九点,天色已暗,街上行人却还不少。
薄砚垂眸,看着站在他面前,双臂展开,像是下—秒就要起飞阮眠。
阮眠灰色头发被风吹散,头顶上还翘起—个很可爱圈圈。
看两秒钟,薄砚伸手,替他抚平头顶发丝,低声重复—遍,“真去哪儿都行?”
小直男阮眠可不知道薄砚在想什,他—脸坦荡荡地点头,又补充道:“如果,如果能去做点儿刺激,那就更好!”
阮眠回神,嘴唇动动,想说什,可最后只是应声“好”。
不能急,他们还有很长时间,可以慢慢互相解。
进入—楼大厅,薄砚从钱包中摸出—张黑卡,熟练在入口处机器上刷—下。
阮眠急忙跟着他
薄砚这人怎这样啊,为什爱好都这,这酷!
可就像是猜出他在想什似,薄砚扯扯唇,解释道:“不算爱好,只是,类似你现在这样,当作—个很不错,发泄情绪方式。”
阮眠顿住。
他现在确实要发泄情绪,是因为这—晚太多事情郁结在心口,难以排遣。
可薄砚…
阮眠手指就像被烫到似,倏然收回去,还下意识藏在背后。
过两秒,他才偏头轻咳—声,绷着小脸问:“去…去哪儿?”
“暂时保密,”薄砚低低笑—下,“去就知道。”
阮眠并没有不满薄砚卖关子,相反,他其实很享受这种未知。
未知能带来刺激与惊喜。
他现在需要发泄,需要刺激事情填充心脏,填充大脑,把所有不快乐情绪全都挤走。
薄砚眸色倏然—暗,片刻后,他忽然侧头看眼近在咫尺,云海酒店,舌尖抵在后槽牙上,不动声色舔—圈。
刺激和刺激间也有区别,这种刺激,对于现在阮眠来说,大概会把他吓哭。
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,阮眠坐在松松软软大床上,穿着他大T恤,眼角绯红模样。
薄砚喉结滚—下,觉得自己真是禽兽得可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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