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眠知道自己藏不住。
在这个动作做出来瞬间,就再也藏不住。
薄砚说,给别人点烟意味着臣服,薄砚还说,没人值得他点烟,包括薄砚自己,也不可以。
可下秒,阮眠就用实际行动回答他——
你可以,你值得,向你臣服。
阮眠动作滞住,甚至全身都开始跟着僵硬。
他没追过人,真不知道要怎追人,只知道凭借腔本能,想关心薄砚,想对薄砚好。
可好像每次关心,不是在弄巧成拙,就是在用力过猛。
所以,所以薄砚现在,是已经发现吗?
发现自己喜欢他?
见阮眠跟上来,薄砚微愣下,“有话要对说?”
阮眠点点头,又摇摇头,最后只是说:“…就是上来吹吹风!”
薄砚盯着他看两秒,没再多问,而是从烟盒中摸出根烟,叼在嘴边,可他正要点燃,阮眠却忽然伸手过来,从他手里夺下打火机。
“…”阮眠低垂着眼睛,并不看薄砚,打火机被他攥得很紧,他小声说,“给你点烟。”
话落,阮眠就微微歪着头,按动打火机,火苗凑上薄砚嘴边叼着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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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砚只看眼,就毫不犹豫答出来:“皇天不负有心人。”
这句话出口瞬间,薄砚忽然心尖跳。
他下意识又偏下头,与阮眠目光对上,薄砚舌尖抵抵后槽牙,蓦地笑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,薄砚在想,自己这个“有心人”,是不是也终于,要等来上天眷顾?-
烟被点燃,薄砚叼在嘴边,却时间都忘往里吸。
他就像是忽然化成尊雕塑,在火光明灭与些微烟雾缭绕中,狭长
可明明还没弄清薄砚性向,还没穿女装给他看…
阮眠脑袋乱成个毛线团,片茫然间,他感觉到手里忽然松,打火机被薄砚抽出去,薄砚低冷嗓音响在他耳畔,“阮眠,你记好,没人值得你为他点烟,就是,也不可以。”
阮眠倏然回过神来,他手快过他脑子,又次从薄砚手里夺过打火机,拇指颤动两下才打着,之后毫不犹豫,将火苗凑到薄砚嘴边烟头上。
阮眠十八年来头遭,为薄砚,点燃支烟。
他本就比薄砚矮,此时火光映在侧脸上,显出两分真挚又虔诚味道。
可薄砚并没让火苗真碰上那根烟,因为他倏然抬起手,握住阮眠给他点烟手。
“阮眠,”薄砚另只手把烟从嘴边摘下来,随意夹在指尖,眉峰下压,语气里却是少有严肃,“你知不知道,给别人点烟,代表什意思?”
阮眠手指颤,打火机差点就要从他手里滑落出去。
他抿抿唇,没有回答。
“给别人点烟,”薄砚垂眸,望着阮眠轻轻颤动眼睫,字顿道,“意味着臣服。”
中午吃过饭后,薄砚照旧去吸烟台抽烟,往常这个时候,阮眠都是和张陶还有顾孟平先起去教室。
但他今天,却不是很想让薄砚个人去抽烟。
关于薄砚性向,阮眠想要确认清楚。
于是迟疑秒,阮眠就把背包丢给张陶,“张胖,帮占个座,谢!”
丢下这句,他转身就跟上薄砚脚步,路同他起到吸烟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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