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片刻,他咬牙,还是抬起空着那只手,握拳冲着薄砚肩膀挥过去。
阮眠当然是收着力道,可就在他拳头要碰到薄砚肩膀前秒钟,薄砚却忽然往后避避,之后抬手包住阮眠小拳头。
阮眠这下愣,他忿忿道:“不是说好不躲?怎,又要反悔?”
“没反悔,”薄砚无奈笑笑,握着阮眠小拳头往下移移,从肩膀移到胳膊上方,才低声解释道,“换个地方,往这揍,肩膀太硬,怕你手疼。”
阮眠:
阮眠操着奶腔骂句“操”,抬头凶道:“话说得好听,你不放手怎揍!”
“不敢放,”薄砚扯扯唇,认真道,“怕放手你就跑。”
薄砚这副模样是真往阮眠心窝窝戳。
向来都淡漠似乎不近人情,甚至高高在上人,此时就站在你面前,低垂着头,放软语气讲这种话……
就像是窥到冰山底部片温软水域,是个人大概都招架不住。
他都不知道该夸薄砚这人太能屈能伸,还是该骂他不要脸!
虽然很不想承认,阮眠却还是不得不承认,听薄砚叫“老公”感觉,是真好他妈爽!
爽到他怒气都暂时收两分。
薄砚最后这声刻意压低音量,别人都没听见。
但他们却都看见,阮眠倏然烧红起来耳朵尖。
阮眠说这句话时候,并没压着音量,因此不止薄砚听到,其他人也都听到。
张陶和顾孟平对视眼,都在彼此眼里,看到十足震惊与难以置信——
是他们直男不懂gay世界吗!
阮眠和薄砚在起,竟然……
竟然薄砚才是“妻”?!
何况薄砚是阮眠喜欢人。
人对自己喜欢人,是会本能心软,本能偏爱。
于是再开口,阮眠语气也不自觉软两分,“保证,不跑。”
可薄砚还是不肯放开,他还指指阮眠另只没被他牵着手,低声说:“用这只手揍,揍多少下都行,定不躲。”
阮眠被他磨得快没脾气,就像拳打在棉花上,有火气却又舍不得发出来。
韩懿心放下来大半,偷偷朝薄砚比个“加油”手势。
温棠像是还想跟阮眠说什,不过还没来及张口,就被韩懿直接抄着腿弯抱走。
顾孟平也拉着张陶在前边走得飞快,身边骤然空落下来,只剩下阮眠和薄砚两个人。
他们都已经离电竞室有段距离,没人知道于冰独自人坐在电脑前,面色晦暗不明,半晌,他喃喃自语句:“薄砚,很有钱……以前没觉得,他这名字听起来怎这耳熟……”-
空荡走廊里,薄砚握着阮眠手腕,把人又往怀里带带,低声哄道:“错,现在没人,能训,也能揍。”
真看不出来,他们小阮是个狠人呐!
韩懿和温棠也愣两秒钟,随即就都笑起来,韩懿还毫不客气地发出嘲笑:“哈哈哈哈薄狗,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!”
然而被嘲薄砚却面不改色,甚至像是松口气般轻笑下,他手依然握着阮眠手腕不放,很好脾气似道:“不放,人前也能训,你想揍就揍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微顿下,忽然凑近阮眠,垂头贴在他耳边,低低喊声:“老公。”
这下换阮眠顿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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