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山说:“要杀那些狗官,替爹娘报仇!”
萧彧说:“冤有头债有主,你知道你母亲是被谁害死?你若是杀无辜人,就能替你母亲报仇?”
“官府没有个是无辜!”吉山恶狠狠地说。
“你这话就太偏激。不排除官府中有滥用职权、谋财害命败类,但对多数人来说,他们只是谋份差事,养活家老小普通人,他们也有良知和同情心。那些守城官兵,他们跟你样,也是父母儿子,弟妹兄长,只是被朝廷征去军营。如果他们在北方,多半是要上前线与外敌浴血奋战,保家卫国。他们在前线没有被敌人杀死,最后竟要被自己拼命保护下来百姓杀死吗?他们何罪之有?”萧
萧彧直视他眼睛:“你杀过人吗?”
吉山不说话,萧彧换个说法:“除那个官差,你还杀过其他人吗?”
吉山摇头,用力抽下鼻子:“没有!”
萧彧说:“不会送你去官府。”
吉山闻言站起来:“那要走。”
吉山抬起头,看着萧彧,脸上露出复杂情绪,他何曾想过自己要做海贼,结果被迫背井离乡,成名人人喊打海贼。
从踏上海贼船那刻起,他就有再也无法回头觉悟。但萧彧这问直击他灵魂深处,真要辈子在刀口下舔生活吗?他不想,他想在陆地上,跟亲人在起,过着安稳生活,不被官府通缉。
吉山垂下眼帘:“不想,但是没有别选择。”
萧彧说:“依照律法,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你也不能例外。但杀人也不是非得偿命,因为杀人也分很多种,就算是主动杀人,也要根据动机与手段来量刑,特别恶劣和残忍,才会要求偿命;还有种是意外致死,你不小心将官差打死,并非故意杀人,且有悔过之心,罪不至死,但需要接受刑罚,比如流放、服劳役等。”
吉山捏紧拳头,抿紧唇,流放跟做海贼又有什区别呢,还不如做海贼自由呢。
吉海和鱼儿连忙问:“大兄,你要去哪里?”
萧彧也说:“站住!你想去哪儿?”
裴凛之站起来,准备随时阻止吉山离开。
吉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:“是官府通缉杀人犯,郎君不送去见官,难不成还要把留下来吗?”
萧彧皱眉:“你现在打算去跟你那些同伴汇合,然后去攻城吗?”
萧彧仿佛看穿他想法:“也许你会觉得,流放还不如做海贼对吧?当海贼抢劫别人,与世人为敌,真能让你良心好过吗?们人之所以是人,是因为有人性,人性是向善,尊敬长者,爱护弱小,不愧对天地,不违背良心。如果失去人性,那也只是披着人皮禽兽,丧失做人资格,不能算作人。”
吉山低着头不说话。
裴凛之挑挑眉,看向萧彧眼神充满意外和赞赏,他殿下竟是如此洞悉人性。
萧彧继续说:“如果有天,你成个恶贯满盈、杀人如麻海贼,你还有颜面回来见你父母和弟妹吗?你曾经最憎恨那些坏人,最终自己却活成他们样子,这是你愿意看到吗?”
吉山喉头滑动下,抬起头,眼眶有些发红,大声说:“你说能怎办?你要抓去见官,送坐牢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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