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炳来床前问候,裴凛之正在给萧彧喂药,他将药放到自己唇边先试口,确定不烫,这才喂到萧彧嘴边,萧彧喝口便扭过头去,皱眉说:“苦,不喝。”
裴凛之温言相劝:“良药苦口,郎君还是喝吧。”
梅炳看着他们,也加入劝药行列:“郎君还是要爱惜身体,尽早喝药,别拖成大病。”
萧彧转过头,抓住裴凛之衣袖,眼中噙着泪:“自小身体弱,这身体时好时坏,也不知道何时就去。其实去倒无所谓,可以去地下陪母亲,就是觉得对不起凛之,他随来这穷乡僻壤,若去,留他人可怎咳咳咳——”还没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。
裴凛之努力配合萧彧节奏:“郎君千万不要胡思乱想,你定会好起来。”
裴凛之涨红脸:“恐怕在怀疑与殿下清白。”
萧彧闻言莞尔:“那便让他怀疑。们在这边过得不错,这孤独园又恰是迎合圣意,有些人肯定会担心圣上某天心软,又把召回去,你说他们岂能容?”
裴凛之皱眉想,确如此:“那日后们想必会困难重重。”
萧彧倒是并不忧心:“没准今日梅炳误会之事恰能替们掩饰番,你说,如果他们都认为有断袖之癖,是否能对们放心不少。”
裴凛之这下耳朵都红,结结巴巴地说:“可、可这分明就是污蔑郎君清白。”
开化南蛮之地。
萧彧在床上躺大半天,浑身骨头都快散架,内心不知道问候梅炳多少遍,但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。
晚上萧彧又喝碗粥,加上吴家娘子给他配碗青菜,这天三餐就这应付过去,饿得饥肠辘辘,神色自然更为萎靡。在梅炳眼中,他病得挺严重。
客人不能走,萧彧只能留客过夜,正好闵翀不在,那个杂物间还空着,可以给梅炳睡。至于他随从,就只能在厅堂里打地铺,总不能叫孩子们给他们让床睡。
梅炳见萧彧将家中唯空余床让给自己,便说:“占裴公爷床,下官实属惶恐。”
梅炳说:“下官这就回崖州,让薛大人派大夫过来再替郎君瞧瞧。”
萧彧好不容易止住咳嗽:“梅大人要走吗?恕身体欠安,不能送客。凛之替送梅大人吧,咳咳。”
裴凛之给他轻抚胸口:“你别乱动,好生休息,去送梅大人。”
梅炳说:“郎君病体要紧,不必记挂下官,裴公爷好生照料郎君,不必相送。”
梅炳终
萧彧含笑看着他:“倒是怕污蔑凛之清白。”
裴凛之抬眼看着萧彧:“只要为郎君好,什都不在乎。”
萧彧伸手抓住裴凛之手:“那便配合演好这场戏吧。”
裴凛之坚定地点头:“好。”
第二日,萧彧干脆卧床不起,端茶奉水喂饭皆是裴凛之亲手代劳,不假他人之手。
萧彧说:“无妨,那并非凛之床,凛之向与同塌而眠。”
梅炳听见这话,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片刻,这才讪笑:“如此,下官便安心。”
裴凛之看看梅炳,又看看萧彧,没说话。
等到梅炳去睡,裴凛之关上房门,上得床来,不满地说:“郎君适才看到那姓梅笑容没有,好生暧昧。”
萧彧看着他:“他暧昧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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