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叫三声,萧彧就和裴凛之起来,裴凛之说:“现在就出门,沿途过去看看。”
萧彧说:“可是你不识路,会不会错过?”
裴凛之说:“他们有四辆牛车,只能走最宽路,应该不容易错过,就在龙虎山附近等他们。
裴凛之将水泼在余烬上,伸手将萧彧拉起来。
半夜,正在熟睡萧彧突然坐起来,大口大口喘息着。裴凛之向警醒,有动静就醒来:“郎君,怎?”
萧彧抹把额头上汗,惊恐地说:“做个噩梦,梦见去挖粘土那些人受伤,身上都血淋淋,他们还在向求救。他们不会真遭遇山贼吧?”
裴凛之抬手轻抚着他背:“这只是郎君做梦,不是真。闵翀做那多年海贼,他身手绝对不会差,恐怕不会比差多少。另外几个人身手也不比普通山贼差,保命是不会有问题。”
“真吗?”萧彧将信将疑,“希望如此。”他就担心那些人舍不得几头牛,为几头牛和人拼命。
今天是闵翀出门第三天,按正常速度,今日他们应该能到家。但是直到掌灯,都没见到他们身影。萧彧素来是个乐观人,此刻心里却有些不安,采粘土地方,要途径龙虎山,而龙虎山,便是山贼盘踞地方。
上次闵翀和吉山出去,绕龙虎山圈,回来时候从龙虎山经过,倒是没遇上山贼。这次则是来回都要经过龙虎山,否则时间要多上倍不止。为保险起见,裴凛之特地从他练兵中选几个身手好人去,以他们实力,遇上小股山贼是完全不用担心。
而且闵翀似乎并不把山贼放在眼里,萧彧不知道他实力,但能做到海贼首领,想必身手还是不错。
直到夜间课堂结束,萧彧还坐在尚未完全熄灭火堆边,望着院子外面,期盼能有火把亮起来。
裴凛之端盆水过来:“郎君怎还不去睡?夜间蚊虫多。”
裴凛之说:“真,郎君放宽心。时辰尚早,郎君再睡会儿吧。”
萧彧自然是睡不着,说:“就算这次他们没事,这帮山贼还是要剿灭,留着始终都是安全隐患,以后们还要去取土,要经常路过龙虎山。而且山贼盘踞那处,方百姓都深受其害。”
“那就剿他们,回头就去找薛钊商量。”裴凛之说。
萧彧睡不着,裴凛之便陪着他,说些别事来分散他注意力,聊多是过去事。倒是给萧彧加深下印象,解下原主情况,还知道不少京中局势,有利益地方就有争斗,更何况是权力最集中地方。
萧彧听着,觉得自己幸亏是被贬到这里来,要是留在京城,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回,还是做个与世无争田家翁比较符合他追求。
萧彧扭头看他:“你说他们今天怎还没回来?”
裴凛之立马知道他说是谁:“兴许是路上耽搁,明日应该就能到家。”
萧彧长长叹口气:“心神总有点不安,他们要经过龙虎山。你说薛钊怎就不去将龙虎山山贼给剿?”
“龙虎山地形险要,易守难攻,薛钊恐怕是不会主动去剿灭。”裴凛之说,“郎君若是不放心,明日骑马去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萧彧听见这话,终于动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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