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彧眼也有些发热:“真。就是有点担心七爷年纪大,身体不好,
“那七爷看着身体还挺硬朗。你家人呢?”萧彧其实有点看出来,窦七爷应该是单身人,家里没有别人。
说到这个,窦七爷发亮眼睛暗淡不少,叹息说:“从海上回来,也挣些银两,老娘给张罗门亲事,后来孩子他娘生孩子时候难产,都走,过几年,老娘也走,就剩下。”
萧彧看老人用邋遢手背擦眼泪,心里不好受,亲人都没,念想也没,独自人就把日子过成这样,萧彧说:“七爷,问你,要是还有机会出海,你愿意去吗?”
窦七爷长叹口气:“怎不愿意?不过这糟老头子就算想去,也是有心无力。”
萧彧说:“七爷,有艘船,打算明年春天到波斯去,你愿不愿意去?”
萧彧进屋,屋子里很暗,他适应阵子才能看清屋里情形,比较脏乱,家具器物上都是厚厚黑垢。老人正在收拾些小鱼虾,只漆黑猫见到生人来,迅速往隔壁房间溜进去。
窦七爷继续坐回席子上,收拾他那些小鱼虾,头也不抬地说:“又是来听故事?你们城里人就是少见多怪,那些事都说几百遍,都说腻味。”
萧彧却从他语气中听出得意,他应该还挺希望自己问,便笑着说:“可不是嘛,这不听说七爷传奇经历,就跑来听故事,烦请七爷再给讲讲呗。”他也不讲究,直接在席子上坐下,副虚心好学样子。
窦七爷见他人生得好看,说话也彬彬有礼,也没多拿乔,就开始讲起自己当年经历。
萧彧听得津津有味,根据窦七爷描述,他应当是先去菲律宾群岛,接着又到中南半岛,然后去马来半岛,最后跟着艘南下商船去马六甲海峡,并跟随商船去天竺和波斯,然后从波斯又折回来,抵达广州府,最后在徐闻下船,渡海峡返回崖州。
窦七爷激动起来,睁大浑浊眼睛看着萧彧:“你说可是真话?愿意带去?”
萧彧笑着点头:“其实就是来请你出山。”
窦七爷眼里慢慢蓄积起眼泪,他嘴唇哆嗦起来,胡须也跟着抖动起来:“老头子、老头子没用,怕是帮不上你忙。”说着眼泪也滚下来。
萧彧说:“俗话说‘家有老,如有宝’。七爷经验对们年轻人来说,是用多少钱都换不来。七爷若是信得过,便收拾东西跟走吧,以后给你养老送终。”
窦七爷抬起手擦把眼泪:“你、你真要?”
也就是说,萧彧打算去地方,窦七爷都去过。而且窦七爷还有语言天赋,说得口流利吴语,因为当时那艘船是吴地船,船上多为吴人。而且他每到个地方待上数月半载,就能跟当地人进行简单交流,这简直就是萧彧梦寐以求船长。就是不知道老人家身体状况如何,能不能再出海。
萧彧听完他故事,竖起大拇指:“七爷真英雄,你老人家经历都能写本传奇。”
窦七爷嘿嘿笑:“不是吹,整个崖州都没有走过那多地方人。”
萧彧点头:“绝对没有。七爷今年高寿啊?”
窦七爷说:“五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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