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?”
“地方瞒报谎报极其严重,小吏只报数据,你又不能亲去验看,如何确定他报是真是假?”
萧彧说:“准备两套丈量班子,分别丈量,如若所报数目偏差太大,便要问责。”
王启说:“你又如何确保地方不与他们互相串通?”
“这就不劳王大人费心。”萧彧继续微笑。
萧彧无所谓地笑笑:“那也比什都不做强,不是吗?”
王启又说:“羊毛出在羊身上,你这纳全广州税,最后花在番禺城内,对其他百姓是否公平?”
“征都是番禺城内民夫,工具材料皆是自掏腰包,只吃点官家粮仓米,好像对广州百姓也没什不公平吧。”萧彧说。
王启默默看着萧彧。
萧彧说:“对,打算自明年起,便取消人头税。田亩不论公私,律统赋税,每亩皆取二斗。”
萧彧觉得自己还是太嫩点,个小小粮仓失火案,就被搞得束手无策,最后还要闵翀来解决。
自己能力不足,可用能人也太少,以后要真治理个国家,可怎办?
裴凛之会打仗,但打下江山也需要治理。
闵翀再能干,他也只是个人,不可能面面俱到。
思虑再三,萧彧决定还是去啃王启这块硬骨头。小吏小官可以通过选拔考试来替换,但他们成长起来都需要时间,在这个真空阶段,他还需要能镇得住场子人来协助。
萧彧让车停下来,让吉海下去给王启孩子买些点心和玩具,给王夫人买只荷叶鸡,又给王启买壶酒,算是送冬至礼。
将人送回到家门口时候,萧彧给王启卷纸:“这纸是在崖州自产,送给王大人孩子练字用吧。”
王启打开看,看着雪白纸张,伸手捻捻,确信不是绢布,难以置信地说:“这是殿下自己造纸?”
纵使他出身世家,也未见过如此雪白细腻均匀纸张,别说是给孩子用,就是他自己,也未必舍
崖州年三熟,是以取三斗,广州年两熟,是以取二斗。
如果不是要备战,也根本无需征这多粮。待天下太平,便可减免赋税休养生息。
王启斜眼看他:“你天下未定,就开始减税,这仗是不想打?”
萧彧笑眯眯地说:“将土地重新丈量下,那些减下去赋税就都有。”这些年地方豪强不知道侵吞隐瞒多少土地,还有许多新垦地,都没有计入课税范围。
王启摇头:“重新丈量你办不到。”
王启在广州*员中人气声望似乎挺高,此人圆滑世故不假,但能力肯定也是有,若是能为己所用,自然是再好不过。
他觉得上次王启态度就有些软化。只是王启顾虑可能太多,他虽是太原王氏旁支,但这个旁支在安国也是个大族,若他投靠自己消息传到建业,估计建业城内王氏族都会遭殃。
翌日是冬至,城内街道竣工,节日氛围空前浓厚。家家张灯结彩,既为庆祝节日,又为庆祝街道竣工。
萧彧特意邀王启家上街游玩,沿着番禺城主街道溜达圈。
虽然没下车,王启也能从马车上看到街上情景,心中十分惊讶,嘴上却说:“每个新到任*员,都想修个桥铺个路来彰显下自己能力,留下点政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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