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忠激动得泪花闪烁:“谢谢小公爷。对,太子爷呢?”
说起萧彧,裴凛之就忍不住微笑起来:“他很好,还在广州,过些日子就把他迎回来,以后他就是安国皇帝。”
“那太好。太子爷仁厚,肯定是个好皇帝。”
裴忠抹把老泪:“小公爷走后第四年,姑奶奶便因病去世。她走后不久,朝廷来圣旨,说是、说是小公爷和太子爷造反,便将府中人全都抓起来杀头。老奴那时候已经被女儿接出去,才幸免于难。每到老太爷和姥爷忌日,才偷偷回来上炷香。”
裴凛之握紧拳头,额头青筋,bao绽:“那些人都跟裴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萧祎竟然个都没放过!”
裴忠摇头叹息,末抬眼看着裴凛之:“小公爷现在回来是不会再离开吧?”
裴凛之说:“暂时会离开阵,以后就会留在建业。”
“那太好。”裴忠又压低声音问,“老奴听说皇帝死,是真吗?”
裴凛之进院子,走过杂草萋萋院子,绕过福字照壁,看着熟悉又陌生房子,房顶上杂草丛生,门窗落满灰尘,让人没来由生出股苍凉感。
裴凛之回头,对亲随说:“去领队人来好生收拾打扫,该修葺就修葺,该置换就置换。”
亲随恭敬抱拳:“是,将军。”虽然他心中有很多疑惑,但也没敢多问。
裴凛之在院子里外大致转遍,然后进祠堂。家中虽然满目疮痍,但祠堂里显然是有人打扫过,牌位也擦淂很干净,排列得整整齐齐,香炉里还有新鲜香灰。
他在排位最边上看见个新牌位,是姑母牌位,竟然已经故去,可惜没能见到最后面。
萧祎放火自焚是裴凛之和萧繇让人放出去消息,他点头:“对。忠爷爷你就放心吧,以后只管安心养老便好。让人将宅子收拾出来,还搬回来住。忠爷爷若是愿意,也搬回来住吧。”
裴忠摇头:“老奴老,帮不上小公爷忙,就不来给你添乱。”说完这话,他肚子突然“咕——”地响起来。
裴凛之问:“忠爷爷最近是不是也断粮?”
裴忠难为情地摸着肚子说:“可不是,家里已经断炊两天。米价涨得吓人,吃不起。”
裴凛之吩咐个亲兵:“你去官仓领袋米,给忠爷爷送去。忠爷爷,你别担心,萧祎死,城里马上恢复正常,米也马上要恢复原价。”
裴凛之给长辈们烧炷香,跪拜行礼。心中暗忖,是谁在打扫上香呢。
出来之后,听见前院有人在说话,他出去,看见两位亲随正拦着个老态龙钟白发老者在说话。那老者见到他,下子跪下去,带着哭腔说:“小公爷,你可算回来,老奴见过小公爷!”
裴凛之快步走过去,仔细看:“忠爷爷?是你吗?”这位老者名裴忠,是裴凛之祖父亲随,在裴家服务多年,看着裴凛之长大。
裴忠涕泗横流:“正是老奴,谢天谢地,小公爷你可算回来!老奴在街上看着有点像,没敢认,跟着回来,没想到真是你!苍天有眼,还能让老奴再见到小公爷。”说着就朝地上磕头。
裴凛之赶紧将裴忠扶起来:“忠爷爷快起来。跟说说,这到底是怎回事?姑母呢?其他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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