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彧将桌上镇纸用力拍,伸手指着弘光:“好你个问三不知!看样子弘光大师超凡脱俗,早已不问世事。那便由朕来告知大师吧,那船中所载皆为本朝禁止私卖粮食。而粮食来源,则是贵寺粮仓。粮食去处,则为正在与本国交战敌国西戎。这已是通敌卖国之罪,你们好大胆子!”
弘光法师忙跪地磕头:“陛下恕罪!贫僧确不知有此事,贫僧已有数年未曾过问寺中事务,切皆由贫僧之徒慧明打理。”
他话音刚落,他身旁个肥头大耳和尚匍匐在地:“陛下息怒,小僧是听寺中位云游僧人说,说西戎此刻遭遇严重饥荒、饿殍遍地。小僧想着佛爱众生,便想用这些粮食去救济饥民。”
萧彧挑眉:“哦,如此说来,倒是朕不近
“回禀陛下,本寺登记在册僧侣为七千四百二十九人。”
萧彧挑起眉:“哦。昨夜们去贵寺清点人数,却有万三千九百四十六人,那多出来六千多人是哪来?”
弘光法师双手合十,低眉敛目:“回禀陛下,这多出弟子部分为他方云游僧人,部分为尚未受戒弟子。”
目前朝廷尚未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取缔人头税,也就是说,这六千多人不仅偷税漏税,还逃避徭役和兵役。
萧彧似笑非笑:“佛法在中原大地上如此兴盛,佛祖理应十分欣慰吧。”
但萧彧也知道,佛教在本朝扎根已深,教众甚广,旦处理不好,就可能引起动乱。
他让关山不要为难这些和尚,鸡鸣寺和尚不准私自外出,住持和几位管事和尚都被请下山,送到大理寺,明日他要亲自去会会这些大和尚。
翌日,萧彧在偏殿中召见鸡鸣寺住持方丈弘光法师和几位管事和尚。今日融雪,天气异常寒冷,偏殿没有地暖,侍从便在他周围烧几个炭盆,又给他弄个镂空铜手炉,让他暖暖和和,别冻着。
几位大和尚则没那个好待遇,每人赏个蒲团,殿中并无其他取暖设备。
萧彧身着布衣布袄,唯有那件白狐裘比较华丽,白色毛领衬得他唇红齿白,眉目如画,如画中走出谪仙。他盘腿坐在上首,见到大和尚行礼,萧彧慵懒地挥挥手:“大师们请坐吧。”
弘光法师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全赖佛祖保佑。”
萧彧嘴角露出讥诮笑容:“弘光大师可知朕为何要请尔等入大理寺?”
弘光法师低头:“贫僧不知。”
萧彧说:“除夕夜,禁军巡逻队在长江边上截获十八艘货船,每艘船载重十万斤,船上所载何物,大师可知?”
弘光法师摇头:“贫僧不知。”
几位老和尚惴惴不安地席地而坐,中间弘光法师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谢陛下赐座。不知陛下深夜请贫僧等人入大理寺,所为何事?”
萧彧跟他先祖不样,他先祖都是刚登基,就会来鸡鸣寺中烧香礼佛,他父亲景平帝更是亲口御赐鸡鸣寺为皇家寺院。他回到建业将近半年,别说去寺院中烧香,就连召见僧侣都不曾有过。
萧彧喝口热茶,闲聊似说:“弘光大师主持鸡鸣寺已有多少年?”
弘光法师微愣,然后说:“回陛下话,贫僧自幼便在寺中出家,主持寺院已十又七年。”
“那弘光大师可知你寺中僧侣人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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