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彧无奈,只得伸个懒腰,站起身。
裴凛之伸手拉他把,说:“你说这老头大老远追到这里来,就是为给他孙女送情书?”
萧彧闻言忍不住歪头斜睨他:“你吃醋啦?”
裴凛之眨眨眼:“何为吃醋?”
萧彧抿嘴乐:“就是嫉妒。”
他想象不出来自家女眷抛头露面样子,低头沉吟许久,才说:“谢陛下提点。”
萧彧有些困倦,他抬起胳膊,用袖子挡在身前,打个哈欠,说:“杜公可还有其他事?”这是打算送客。
杜璇赶紧说:“陛下实行均田变法,老朽自当全力支持。只是老朽家口颇多,仅靠那些田亩维系不生存,是以想从陛下这里请道口谕,能领个商号。”
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原来是为商号而来,这商号果真紧俏。
萧彧说:“杜公既已开口,朕自然得卖个面子,回头再让户部多批几个商号,杜公届时记得去领取便是。”
旁裴凛之脸黑得跟锅底似,眼神嗖嗖射出两把刀子,将杜璇老儿钉在地上。要是眼刀子有杀伤力,杜璇怕是早已血溅当场。
萧彧睁开眼,扭头去看裴凛之,裴凛之也正在看他。萧彧露出无奈苦笑,裴凛之挑挑眉,朝杜璇方向轻轻摆头,示意他表态。
萧彧开口说:“幸蒙杜小姐垂青,朕已经知晓她心意与苦楚。只是朕与她缘分太浅,诗稿还是不看。杜公回去劝劝她,让她看开点,往前看,不要总活在过去与假设中。她还年轻,未来还有好长路要走呢。”
杜璇听到这里,费力托着卷轴手慢慢放下来,跪在那儿,低着头,句话都没说。
裴凛之看看杜璇,又看看萧彧,萧彧也无奈地看着自己。
裴凛之挑眉:“这倒没有,没把杜玲兰
杜璇低着头:“谢陛下!”然后拿起放在地上拐杖,撑着慢慢站起来,颤巍巍地朝外走去。
萧彧和裴凛之都看着,也没人去搀扶,就这目送他转身离去。
待他身影消失,裴凛之说:“们也该动身回宫。”
萧彧说:“不睡个午觉再走?”
“不睡,这老头都知道你去处,想必有更多人知道你行踪,太晚回去不安全,趁着天色早,咱们赶紧回去。”裴凛之说。
裴凛之终于开口:“杜公,陛下曾跟提起过,他并不责怪杜小姐选择。身为女子,许多事都身不由己。陛下只是同情杜小姐并没有觅得个好归宿,跟萧祎那虎狼之人。好在萧祎已殁,她也重获自由,可另觅良人。”
萧彧看着裴凛之,冲他露出感激笑容,对杜璇说:“杜小姐才情卓绝,拘囿后院闺阁委实可惜。她若是愿意,亦可出来做点事,比如做个学塾夫子未尝不可。”
杜璇听见这话,瞳孔都收缩,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彧:“女子做夫子?”
裴凛之说:“女子做夫子亦不是什稀奇事。朝廷今年选拔考试就录取名女进士,而今就在户部任职。朝选贤任能,不拘男女。女子也不是就该关在家中相夫教子,有才能可以做更多事。”
杜璇已经离开朝堂许久,但还是留意朝中动向,知道萧彧励精图治,并且致力于改革与突破,做很多创举。但他真没想到他会让女子为官,这简直是太惊世骇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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